纪倩秀抬手示意翠竹退到旁边,眼神平静的睨着纪芙儿:“姐姐有事?”
纪芙儿的脸颊凹进去了,配上她脸上的伤势,和周身阴气沉沉的样子,显得尤为恐怖。
吓哭了街上好几个孩子。
“娘,有鬼啊!那有鬼!”
“娘,鬼在大白天出来了!”
街上的百姓护着自己的孩子躲开纪芙儿。
“这是人还是恶鬼?也太可怕了。”
“她有影子,是活人。”
纪芙儿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死死的盯着纪倩秀。
一个如同恶鬼,得靠丫鬟搀扶才能站稳。一个尊荣高高在上,与另一个形成鲜明的对比。
纪芙儿那个恨啊,想她得老天垂怜重生,掌握着先机,却还是被纪倩秀踩在脚底。
这让她如何甘心?
可她明白一点,现在她再不甘心,也不能继续和纪倩秀作对,否则她的好日子会没的。
“妹妹,”她扯出一抹笑,更为恐怖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纪倩秀不用想,都能知道纪芙儿找她是为了何事,却是点头同意了。
茶楼,雅间。
纪倩秀端庄优雅的坐在椅子里,一举一动彰显出贵不可言,仿若她不是坐在茶楼的雅间,是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
相比起来,纪芙儿面容扭曲的半蹲在椅子那,屁股才会不痛。
“妹妹,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说对不对?”她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善一些。
却不知,她越是这样,越是面目可憎。
纪倩秀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姐姐有话直说便是。”
纪芙儿想到那人说的话,强压下心头的恨怒,“妹妹,你可得救父亲出来啊。”
“如若父亲有个什么,那你我在夫家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纪倩秀端起茶杯却没喝,浅笑嫣嫣道,“姐姐该不会以为,我会在娘家那样隐忍和顺从吧?”
纪芙儿听得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话是何意?”
纪倩秀道,“字面的意思。”
“姐姐,我可是清楚的记得,你母亲是如何毒害我生母的,父亲又是如何袖手旁观,你们一家又是如何霸占我生母的嫁妆,这些年如何害我的。”
她的语气异常的平静,却听得纪芙儿浑身发毛,“你,你这般记仇?”
她是真没想到,纪倩秀这贱人如何记仇,想娘家可是好吃好喝的养育了她十六年。
纪倩秀仍然是那副平静的样子,“我不该记仇吗?”
“我的生母用嫁妆养着你们一家,尽心尽力帮扶父亲坐上高位,且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母亲的事来,更是十分尊敬你母亲。”
“到头来,你母亲毒杀我生母,父亲袖手旁观。”
纪芙儿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母亲有做错,她憎恨道,“谁让你生母不知检点勾引我父亲,破坏我父母的感情!”
“光是这两点,她便该死!”
纪倩秀扬手将一杯茶泼到她的脸上,眼神一寸寸结冰,“首先,我生母从未勾引过父亲,是他看上苏家的产业和银子,加上苏家想攀上他,才会将我生母送给他为妾。”
“其次,我生母没破坏你父母的感情。”
“纪芙儿,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早已嫌弃你母亲,便是没有我生母,父亲也绝不会对你母亲好的。”
从小她便知,渣爹早已厌烦嫡母。
若不是顾及着名声,和嫡母会大吵大闹,渣爹早休了她了,又怎会容忍到现在。
“你胡说!”纪芙儿怒瞪着她,抹掉脸上的茶水,“我父母的感情一向很好,是你生母用了卑鄙下作的手段……”
纪倩秀面露嘲讽,“感情好?凭你母亲那丑陋的容貌?还是凭她没有规矩礼仪?或者是凭她经常不顾场合大吵大闹,玩撒泼打滚那一套?”
从小她看得最多的,便是嫡母不顾场合大吵大闹和撒泼打滚,让外人看足了笑话,也让渣爹丢尽脸。
纪芙儿想辩解,却说不出辩解的话,因为母亲是这样的。
不管在任何场合,一旦有哪点不如母亲的意,或者父亲关心妾室,母亲便会大吵大闹,乃至是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纪芙儿,你用不着求我帮忙。”纪倩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我不会帮纪家,也不会帮你。”
“你想要诰命夫人的位置,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