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来来往往的人众多,芳与泽和周道安趴在栏杆上看得入迷,忽然听旁边有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这表演,倒是确实有趣。”
芳与泽扭过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对另一人说话。
看他们穿着打扮,倒不像普通人家,年龄看起来要比他们大上一些。
芳与泽自来熟地开口:“公子也是第一次看这表演吗?”
“是啊。”
对方听到芳与泽搭话,倒也给面子,转身回他:“听这语气,小哥也是第一次看?”
芳与泽点头:“是啊,我们是外地过来的,此番是来看望长辈,不知公子是哪里人?”
“在下是从蓟城过来的,特意赶了些时间,看这海神表演,所幸不负这一番颠簸。”那公子答道。
芳与泽听后很惊讶,蓟城是本朝都城,距离婺洲很是遥远,地处北方,他还从未去过。
他心里激动,手上便直接抓住对方衣袖:“公子是从蓟城来的?那里是不是很多好玩的?跟江州比怎么样?”
对方显然是被他这动作弄的怔愣一下,芳与泽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连忙松手道歉。
哪知对方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妨,小哥性情直爽,在下喜欢。”
“这江州与蓟城风俗不同,景色各异,自是各有千秋。”
芳与泽点头,而后伸出右手,“公子,在下芳与泽,表字子彧。不知可否有幸与公子交个朋友,日后在下定去蓟城拜访。”
“好。”对方也很爽快,回握住芳与泽,“在下家中排行第五,比小哥痴长几岁,若不嫌弃,可叫我声五哥。”
“五哥。”芳与泽毫不犹豫。
正说着,却见那边表演已经趋近尾声。
海神表演的最后一个环节便是散福袋。海神的表演者会向四方撒福袋,传言抢得越多,这一年的运气便愈好。
四下人们已经开始纷纷动作起来。
“公子,这里人多,咱们还是往别处走吧。”五哥身后的随从从旁提醒。
哪知几人刚开始往外撤,却又被人挤了回来。
混乱中芳与泽想要抓住周道安的手,以免被冲散,却总是差上一点。
“公子!”
五哥随从的声音突然传过来,芳与泽循着声看去,五哥竟是被挤进了水里!
那随从叫了以后也跟着跳了进去,但是两人的水性明显都不太好。
周围的人们都在忙着抢福袋,再加上这里的人从小都在水边长大,谁也想不到这里面会混进来两只旱鸭子。
想到此,芳与泽没有丝毫迟疑地跳了下去。
“哥!”周道安大叫一声,跟着往下跳。
四月份的海水,温度还是有些低,芳与泽打了个寒颤,深吸一口气往五哥那里游去。
五哥已经喝了好几口水,感觉到有人靠过来,拼命抓住对方。
“五哥,是我,你拉着我腰带,拉着我的胳膊我没法游。”芳与泽抓着对方的手摆好位置,拖着他往岸上游过去。
他们刚才站的位置是一处看台,高出水面许多,没办法直接上去,如今必须要游到远处的岸边才行。
但是岸边距离这里有好一段距离,芳与泽拼命撑到岸边,躺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喘着粗气。
他休息片刻,支撑着坐起来,这才看到,周道安正带着一个人往岸边走。
大概是力气用光了,那人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子恒!你疯了!谁让你跳下来的!出事了怎么办!”芳与泽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力气用尽再加上着急,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那你呢?你就不怕出事?!”
周道安这一声吼,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别说吼,周道安对芳与泽,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
周道安话说出来就后悔了:“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我……”
“我没生气。”芳与泽打断他,语气软下来:“我也是担心你,我也做的不对。”
“但是我水性好你是知道的,以后,可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嗯。”周道安声音小小的。
“好啦,我们这不是都没事嘛,走,去看看五哥。”芳与泽拉住周道安往前走去。
五哥已经坐起来,他身旁的随从似乎很害怕,一直在低头说着什么。
见两人过来,五哥冲那人打了个手势,那人便退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