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安抬眼看去,屋子内竟是已经有七八个纸团。
而芳与泽面前铺开的纸上,还是一片空空如也。
这倒是从未见过的情况,芳与泽作画犹如喝水吃饭,从来都是一遍而成。
这次是遇到什么棘手的画作,才会如此反复思量?
周道安将纸团一一捡起,蹲坐在芳与泽面前:“哥,先用饭吧,不然你又该不舒服了。”
芳与泽看着周道安,若有所思。
外面的雨已经停下,月亮又露出头来。
三人吃完晚饭后,芳与泽突然开口:“子恒,你能再舞一次剑给我看吗?”
秋夜的风微凉,下过雨的院子格外幽静。周道安手握长剑,表情冷凝。
耳边只有长剑划过空气的声音,芳与泽目不转睛,看着这天地间唯一的表演者。
不远处的人突然靠近,长剑直面而来。
芳与泽浑然不觉危险,长剑在与芳与泽咫尺之远的时候突然上挑,而后停止。
一片落叶静止于剑刃之上,而后被风吹落。
芳与泽微笑,周道安也笑了。
转眼已到重阳,这日一大早,芳与泽便同周道安一起找到贺宏康和文惟与一道出门。
几辆马车停到了出云山脚下,剩下的台阶便要靠他们自己走上去了。
出云山距离婺州城大约三十里,以在这里能看到大朵的白云而得名。
山不高,但是景色甚美。
再加上这山顶上有座灵验的寺庙,名唤檀恩寺,因此在重阳节这天,便成了婺州城人们的首选登高之地。
一个时辰以后,几人俱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寺庙的石凳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有周道安,浑然不觉累似的,还贴心地给这几人拿来了水喝。
“子恒,这次,我真服你了。”
贺宏康冲周道安竖起大拇指。
“快喝你的水,说的以前你还对子恒有什么意见似的。”芳与泽踢了他一下。
贺宏康与文惟与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他们俩最初的确对这人有些意见,总觉得这人整日里不理人,又把芳与泽收的服服帖帖,肯定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
于是便趁着芳与泽不知情的情况下做过一些恶作剧。
没想到周道安这人机灵得很,俩人不但没有讨得好处,还被周道安暗戳戳报复回去。
后来也算是日久见人心,俩人看周道安的确没生什么坏心思,也便没在做什么。
这件事周道安自然没有告诉芳与泽,最开始时怕自己说多了惹人厌烦。
后来,好像也就忘了这些事情。
毕竟都是芳与泽的朋友,周道安不想让他为难。
几人正说着,却见郭竹烟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芳与泽冲文惟与和周道安使了个眼色,三人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宏康顿时慌起来,说好的帮我,怎么就走了?
贺宏康一面怒骂几人不讲义气,一边起身朝郭竹烟走过去。
庙中人多,郭竹烟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贺宏康,直到对方上前,这才看见来人。
“郭小姐,幸会。”贺宏康颇有君子风度地行了礼。
郭竹烟看见他先是疑惑,后来一想,重阳节来这里,也算是应景,便回以一礼,而后便欲离开。
“宏康这个不争气的,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多说几句。”芳与泽说道。
几人并未走远,只是躲在不远处角落里观察这边的情况。
“子恒,实施第二个计划。”
“好。”
贺宏康看郭竹烟准备离开,情急之下想要伸手去拦。
那两个婢女一看,赶紧拦在前面,已然是有些不满。
贺宏康赶紧收回手臂解释:“那个,郭小姐,这里人多,你们几个姑娘家难免会有不便之处,不如让在下跟着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说完还举起手发誓:“姑娘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郭竹烟听完,半晌才轻轻点头。
贺宏康喜形于色,但又很快收敛起来,亦步亦趋跟上去。
郭竹烟进了佛殿,贺宏康便在外等待。
“哎哟!”
贺宏康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转头一看,是一位老伯挑了整筐的水果,如今人坐在地上,水果也四散在地。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