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安看着芳与泽的这副模样，一时晃了神。

芳与泽变了，变得很不一样。

以前的芳与泽，脸上永远带着微笑。如今的他，眉眼间似乎有道不尽的愁绪。

一个多月以来，芳与泽从来没有找他主动搭话，每次他想问些什么，也会被眼前这个人搪塞过去。

周道安抬起手，隔空朝着芳与泽伸出了手。

芳与泽猛得朝这边看过来，周道安赶紧闪进了门后，心跳不止。

夜晚芳与泽照例点好了熏香，准备躺下，忽地眼睛往外一瞥，看到外面影影绰绰的人影。

等了好一会儿，屋内的人似乎睡熟了，窗户“吱呀”一声被悄悄打开，又合上。

周道安无声无息来到芳与泽床边，看见他被子盖得靠下，准备伸手替他拉好。

床上突然伸出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一用力，将他整个人反制在了床上。

周道安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捷了？武功也好了不止一点。

芳与泽盯着他，昏暗中只看见一双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

周道安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种恍若浪荡子的行径，芳与泽忽然一笑。

“怎么，周将军现在喜欢翻人窗户了？”

周道安哑然。

“哥，你过得好吗？”

周道安问完这句话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怎么会过得好？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芳与泽脸上立马没了笑意。

他松开对周道安手臂的钳制，翻身下床。

在周道安正打算起身的时候，突然转过，狠狠地朝他肚子上来了一拳。

周道安咬着牙没发出声音，芳与泽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拳接着一拳，朝周道安身上招呼。

周道安感觉到芳与泽的情绪，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委屈。

拳头看着吓人，但是每一拳都避开了要害。

过了一会儿，周道安感觉到打在身上的力气小了许多，他干脆长臂一挥，将芳与泽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芳与泽实在是太瘦了，抱在怀里几乎硌手。

一开始芳与泽还在挣扎，可是慢慢地力气越来越小。

周道安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阵湿热。

芳与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可是肩膀一抖一抖，周道安想不发现都难。

他慢慢抚着芳与泽的后背，在他耳边说道：“哭出来，不要忍。”

芳与泽听到这话以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一开始是低沉的呜咽声，后来便越来越大。

不知道哭了多久，周道安觉得他都要哭脱水了，于是将人肩膀扳正，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痕。

芳与泽一副被欺负惨的模样，眼睛红肿的厉害，躲着不想让周道安看见他这副样子。

周道安自然不在意，让他看着自己，声音哑得不得了。

“哥，我再也不离开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芳与泽以前总喜欢说保护周道安。

在他看来，周道安比他小。再加上他总是少言寡语，芳与泽总觉得自己稍有不注意，他便会让人欺负了去。

可是不知不觉间，周道安早就不需要他来保护。

他眼前的周道安，已经成长成了一个真正的大人。

“我不需要你保护。”

最终，芳与泽别扭地来了这么一句。

他听到周道安轻笑了一声：“好，那你可以继续保护我吗？哥。”

芳与泽别过脸不理他，过了好一会儿，冒出一句：“别以为我原谅你了。”

周道安浅笑了一下。

芳与泽重新坐到床上，看着周道安的背影，觉得有些不真实。

事实上周道安回来都这些天，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

周道安变了很多。以前的周道安，无论什么时候都安静地站在自己身边。

他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周道安会跟自己面对面，那么近，那么远。

“别！”

芳与泽看见周道安要灭掉香薰，连忙开口阻止。

周道安回过头走到芳与泽身边，蹲下身，抬眼看他。

“我在这里，没事的，相信我好吗？”

周道安哄人的时候嗓音性感得要命，芳与泽以前就受不住。

如今周道安声音更加低沉，他更是鬼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