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明亮的刺激让那人睁不开眼睛,芳与泽如法炮制,又闪了其他几个人的眼睛。
周道安看准机会,又连放几箭。
随后拔剑而出,将快要到自己眼前的两个人劈开,朝着芳与泽的方向飞奔过去。
周道安放完最后一支箭的时候,正好走到芳与泽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而后突然神色一变,同时举起兵器,朝对方刺过去。
就在快要碰上对方的时候,两人突然侧身,长剑短刀同时刺中对方身后之人,两人脸上同时溅上一串血珠。
剩下的十人一拥而上,将两个人围成圈,拔刀砍过来。
周道安抓住芳与泽的手臂,大喝一声,在原地转了个圈。
芳与泽借着这股力道,连连出脚,将人踹翻在地。
接着两人趁势上前,刚要举刀。
周道安提醒:“哥,留个活口。”
却不等两人动作,剩下的人已经纷纷口吐白沫。
周道安上前查看,摇了摇头。
“他们口中藏有毒药。”
芳与泽心下一沉,到底是谁,这么不遗余力除掉周道安?
“先回去,到了蓟城再慢慢调查。”周道安将芳与泽的短刀擦拭干净,给他收入袖中。
“嗯。”
两人走到了天快要黑的时候,终于走出了赤峰山。
眼前除了白,终于显露出别的颜色。
夜晚将至,不便赶路。两人找到了一处久无人住的破屋子暂作休息。
次日临近晌午,他们来到一处驿站。
周道安拿出令牌表明身份,驿长给他们准备了饭菜。
“大人,这里可有大夫?”
芳与泽说道,周道安的伤必须马上处理,他今日明显是在强撑了。
然而周道安按住芳与泽的胳膊,摇头:“不必,给我拿些金创药便好。”
驿长在两人脸上逡巡一圈,见芳与泽没有再说话,便给拿来了金创药。
驿长出去以后,周道安坐在桌子前。
芳与泽刚要动手,却被周道安按住:“哥,我自己来就好。”
“你伤在后背,自己怎么能看得到?”芳与泽有点不理解周道安的奇怪举动。
在洞中他便按着自己,如今也是,难不成周道安在害羞?
周道安口中吐出几个字:“有疤,丑。”
芳与泽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
他突然想到小时候周道安有一次不小心伤到了脸,又不肯擦药。
芳与泽按着他给他擦药膏,并且威胁他:“要是你脸上留疤,不好看了,我就不要你了。”
从那以后,连着好几个月,周道安一天三次,老老实实擦药,直到芳与泽说“好了”,他才停止。
芳与泽没想到,儿时的戏语,他居然记了这么多年。
“不丑。”
芳与泽摇头,拨开周道安的手,走到他身后缓缓褪去外衣,一道狰狞的伤疤暴露出来。
从脖颈处斜着下去,一直绵延到左侧的肋骨。从疤痕的恢复情况来看,当时刀口一定极深。
除了那一条伤疤之外,还遍布着其他小一些的伤痕,周道安的整个后背,活像是拼起来的碎块。
周道安感觉到身后的人良久没有动作,勉强扯着嘴角:“哥,要不还是我……”
周道安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感觉到后背上贴上了个柔软的东西。
芳与泽,在吻他。
受伤的地方本来早就没了知觉,此时此刻却变得无限敏感。
周道安不敢动作,生怕这是自己的梦境。
待身后的人开始解开他的伤口,周道安这才放松下来。
这一解开,芳与泽才发现周道安的伤口比想象的还要深,几乎半个后背的衣服都被鲜血染透了,只不过因为衣服的颜色,没有显现出来。
伤口处的血液已经有些凝固,这一拉扯,又开始往外面冒血丝。
芳与泽用热毛巾将伤口周围小心擦拭了一遍,这才撒上厚厚的药粉,包扎起来。
芳与泽给周道安包扎好以后,与周道安相对而坐。
周道安开口:“吓到你了吧。”
“不会。”芳与泽摇头,“就是有点心疼。”
顿了顿,芳与泽又说:“很心疼。”
周道安指着自己的脸:“我一直把脸保护着,一点都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