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霖站在病房门口,对探病并无多大兴趣,只是平静地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时君微微点头,他知道,顾修霖的性格一向如此,他总是喜欢在一旁默默守护,而不是直接参与其中。
这种性格,在很多时候,都让时君感到无比的安心。
“好的,我一会儿就出来。”时君轻声回答,他的目光转向了病房内的父亲。
时君慢慢走进了病房,幽暗的房间中弥漫着药物的气味和生命即将消逝的阴沉气氛,时勇身体被各式管子缠绕,瘦削的胸膛无声地起伏着。
“爸,大哥回来了,来看你了。”时文在时父耳边轻轻地呼唤了两声。
"时君回来了吗?"时父醒来,费力地吐出话语:“孩子,我向你道歉,也向你母亲道歉,这一切都是我的过失……”
时文知道,人临终前往往会说出心里的话,当时父亲坚持要求带时君回来的时候,他就预感到父亲可能会向时君透露过去的真相。
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伤害时君的事情,偏偏要临死前来装好人。
这是要死了,觉的惭愧,所以要坦白,可笑!
“爸爸,那些事情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我们不会责怪你。母亲的选择与您无关,您不必自责,也不要想得太多。" 时文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指,害怕他再多说一句话。
时父显得十分痛苦,但在看到小儿子充满哀求的眼神后,他最终决定将那个秘密地带进坟墓。
看着父亲沉沉睡去,无论如何呼唤也不再醒来,时文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时君一直静静地站在床边,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我母亲真的是自杀的吗?”
他缓缓坐下,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父亲为何要说对不起我?是因为您谋杀了我母亲吗?”
时父猛然睁开眼睛,剧烈地咳嗽着,似乎想澄清什么。
时文勉强压制下内心的慌乱,一边帮助时父捶打胸膛一边呵斥道:“大哥,你胡说什么,妈妈是自己自杀的。”
“你有什么资格称她为妈妈?你不配,你一个私生子还不配。”时君眼神中透露出冷冷的讽刺。
时文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他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当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时,时文也放弃了伪装:“你是怎么知道的?”
时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他的目光透过时文的肩膀,仿佛看到了那个遥远的夜晚,看到了母亲绝望的眼神和父亲手中的刀。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是为了保护他,保护这个家庭的假象。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还要多。”时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目光如冰,刺穿了时文的伪装。
时文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知道,这一切,再也无从掩饰。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放开了时父的手,缓缓地退后,靠在了墙上。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时文看着眼前的时君,低笑道:“那又怎样,你知道又能怎样,现在时家已经是我的了,就是时勇为了我的妈妈杀死了你的妈妈再伪装成自杀。”
时君的眼神冷冽,他的嘴角紧绷,试图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和悲痛。
“为什么,难道就只是我妈挡了你妈进时家的路吗?”时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目光直视着时文。
时文的外观显得有些扭曲,他的笑容带着一丝疯狂和无奈:“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是为了爱情,为了我妈妈对他的爱。你妈妈阻碍了他们的关系,所以你爸爸选择了极端的方式。”
时君的身体微微颤抖,这就是妈妈一直以来维护的家,却没想到背后隐藏着如此残酷的真相。他转向时父,眼神中充满了指责和恨意:“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