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飞天在旁边稍显不耐烦,“本座是让你给她治眼睛,不是让你在这捣鼓些有的没的,赶紧的。”沣华白了他一眼,伸手施法查探了一下花易落的眼睛,“她的眼睛被神光所伤,在我这倒是不难治,只是……据我所知,千余年来,神族历经各自浩劫之后,神陨的神陨,归隐的归隐,剩下的几个守在那青云之巅也不问世事,那她这眼睛是被哪位神仙的神光所伤。”
逸飞天眸子沉了一下,紧抿着嘴,神色有些不自然,拿起他挂在腰间的白玉对风华道,“这玄玉是她的神识所化,应是她的神光……”
沣华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眼流露出些许哀泣,他没想到云兮竟会为他至此,连神陨之后都要留下一抹神识保护逸飞天。但是……
沣华望向花易落,那张有着和她极其相似的脸,会是她吗……他合上双眸,转瞬又缓缓睁开,隐去了所有的情绪。“姑娘的眼睛我的确可以医治好,只是这几日你们先暂且住在我这醉烟楼,我每日为你治疗一番,不消五日,你的眼睛便可痊愈。”
“好。”
花易落和逸飞天双双应下,沣华将他俩各安排在东西两间小院入住,中间隔着沣华的庭院。逸飞天有些不满沣华这样的安排,但是他不说,最主要的是这里是沣华的境地,于是他安顿好花易落之后就回到自己的院子休养去了。
是夜,花易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正欲摸索下床时,感受到房间里有一丝风拂过,虽很微弱,平常人无法察觉,但是自从她眼睛看不见之后,其它感觉都异常灵敏。是以她断定肯定有人偷偷进入了房内,逸飞天刚刚才走,而这醉烟楼也非一般人可以闯进来的,除了他醉烟楼楼主沣华君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想到于是她合上眼打算继续装睡。
月光闯入房内,照耀在沣华的身上,发丝如瀑,身姿俊朗,恍如圣人般伟岸。只是那双眸子却深情地望向床上女子,湿润的眼眶中流露出满满的深情。他就那样站在那,许久不曾移动,只是苦了在床上装睡的花易落,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她,那人却一语不发,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忍着怒火,突然起身开口:“大半夜的,楼主不睡觉却偷偷到我房间里来究竟意欲何为?”
沣华以为她睡着了,所以才肆无忌惮地看她,却没想到她是装睡,被她突然的责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立刻恢复正常。只是花易落突然起身,衣服滑落一截,露出洁白如玉的肩头,他眼睛一热,随即视线移开,看向窗外。“不为何,只是姑娘太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只是太过想念她,就想找姑娘小酌一番,排解排解相思。”
“呵,不会是你们之前说的那位什么神女吧,告诉你,本姑娘是妖,与那位神女相比自认是遥不可及,楼主想找人倾诉你的相思之苦还是去别院吧。再说,你若是想与我小酌一番,为何不大大方方的告诉我,却要像小贼一样偷入我房门,还站在我床前偷……”
沣华脑袋嗡嗡的,此刻他只想把花易落那张嘴给缝上,即刻打断她,“好了,别院只有一个逸飞天,我堂堂醉烟楼楼主难不成还要跟一个大男人把酒言欢吗?我这里有上好的桃花醉,你就说愿不愿意与我痛饮就成。”说着沣华就变出两壶酒来,酒香正浓,瞬间飘满整个房间,花易落闻到一股桃花香,有些迷糊,“好,这酒我陪你喝。”
花易落整理好下床,沣华紧跟着上前牵着她的手引着她入座。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沣华心悸,亦让花易落有些不自在,好在不一会儿沣华就放开了她,他将一壶酒送到她手上,然后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许是酒上心头相思痛,他眸中带着些许哀伤,思绪飘向远方,“敢问姑娘你是如何遇到逸飞天的,据我所知,几百余年来,他的身边从未有任何女人与他这般接近。”
花易落喝了一口酒,觉得甚是烈,却又十分香醇,肯定是他这楼里上好的酒,果然用她们桃花酿制出来的酒就是不同。带着些许酒意,花易落有些气愤地与他讲了事件的经过,沣华就坐在那里听她一边讲一边捏着小拳头宣泄自己的怒气,嘴角微微上扬,直到夜晚的云挡住了月光,被风吹的兀自乱舞的桃树渐渐趋于冷静……
沣华从花易落言语中了解到了她与逸飞天相遇之前的悲惨经历,然后通过自己对幽冥谷的了解,将罪魁祸首锁定逸飞天的下属翳风。翳风人如其名,来去如风,当时正好是天界与妖族开战之时,翳风应当是执行任务,回谷途中不小心将刚刚化作分身的花易落卷入了幽冥谷。只是……他将种种事件串联起来,有了一个让他十分跃雀的猜想,那就是现在的花易落极有可能是云兮的转世,并且并未爱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