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华看着逸飞天离去,嘴角扬起,等逸飞天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他立刻将花易落拉入怀中,紧紧环住她的腰。
‘‘兮儿,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
花易落只当他是对那位昔日神女相思病泛滥成疾,不想过多的理会他,本想由着他去,权当是报答他救治她眼睛,再者,自己日后可能还要麻烦他帮自己寻找治疗本体的方法,索性就当一回他的相思人儿。但是这种被当做其他人的感受实在是令她难受,过了好一会儿,不得已打断他莫名而来的情愫。‘‘呵呵……那个沣华君,要不你先放开我,我有些喘不过气了。”沣华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现在的花易落来说有些出格,赶紧放开了她。可是看到花易落毫无波澜的眼睛,他又自嘲自己有些自作多情。诺大的院子就只剩他们两个人,显得有些空旷,但于沣华来说却足够填满他百余年来的孤寂,清风吹来阵阵桃花香,穿透过花易落的衣衫弥留在沣华的身上,抚慰了那一课千余年前早已蒙尘了的心灵,让他再次迷恋其中,无法自拔,他想,就这样也好,至你还看得见我……
没过两日,花易落便跟着沣华去往凡界行医。作为还算会一点法术的花妖,花易落本以为会很轻松完成就诊,但是却在去往人间的路上打了退堂鼓,因为沣华说在凡间不可使用术法,不然会扰乱凡人命数,凡人的寿命也就那么几十年,所有的劫数都与他们的结局息息相关,一旦被外来力量侵扰,便会产生难以控制的局面,甚至会危机施法者自身命运诸如此类的云云。所以到了凡间他们就只能走路去人多的市集或是偏远的村落行医,是以免不了走些寸草不生碎石还多又坑坑洼洼的路,走了许久花易落终于忍不了了。‘‘什么劳什子石子路,硌得我脚疼,难怪那些草木都不来,就这样的条件,怕是还没落地生根魂就已经被阎王他老人家喊人拉走了……”
沣华被她这一番言语逗笑,旁人听了可能会觉得这人娇气,偏生在他眼里却是可爱的,看着她一瘸一扭地抱怨,却还是继续往前走,他无奈地摇头,“你若是真觉得这石子路硌脚,不如我来背你走一程,怎么说也是因为我你才受的这份罪……”
“那还是算了吧,我只是陪你走这一段路,而你却还要为那些求医的人治病,这么说来还是你比较辛苦,所以……唉,你干嘛……放我下来……”
沣华不想听她在那里讲一大堆道理来推脱自己,明明脚踝都被磨红了还是倔强地不要别人帮忙,自己都说了愿意背她,她还不愿意,索性也懒得跟她周旋,再任她这么走下去,只怕她就是他这次来凡界医治的第一个病人了,直接将她抱着走。“别动,你若是不想给我再多增加一个病人,就别乱动,不然让你这么走下去,我来凡界第一个要救治的人就是你。”
花易落想反驳,但想着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就由着他抱着走,但又觉着自己反而成了他的麻烦,不免有些愧疚,“那……你就抱着我走一会儿就行,不然影响你后面的就诊就不好了。”
“……好”
沣华就这样抱着她慢悠悠地走着,像这样的路他已经独自走过了数百年,早就已经感觉不到那些锐利的碎石带来的疼痛,只是此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了,不是疼痛,却是有一人陪伴他走过这一段漫长路途的甜蜜,就那么一点点甜,足以让他回味一生。小落落啊,就这样陪在我身边好不好,属于花易落的这一生,你就陪我一个人可好。怀中的花易落因为沣华的怀抱太过舒服而慢慢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不知道沣华心里的期许,一个只对她一个人的期许……
黑夜的幕布悄悄拉下,月光慢慢凝聚成一条条细纱,把夜色的湖水照得金光闪烁,像世俗追随的金银珠玉那般惹人眼。湖光之上,更是人潮汹涌,万家灯火通明,在一处不起眼的拐角处,许多人排着队就为寻求沣华医治疾病,人一多不免有些嘈杂,众人唠嗑的声音虽不算太大,对来往的人造不成困扰,但是却是实实在在扰乱了花易落的好梦。花易落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不由得对沣华表示赞赏,让她来凡界舒舒服服睡了一场好觉。可转念又想起自己在这里睡着了,沣华岂不是……
她连忙走出去看看,一开门就看到沣华着一身素衫白衣,摆着一张小方桌,俨然一副老郎中的模样,给那些慕名前来的百姓看病。花易落看向排着队等着医治的人,大多衣着朴素,形容枯槁,脸上无不是生计压迫过后的沧桑,有位老者许是来得有些晚,排到了队伍后面,杵着树枝当做拐杖,应是那晚风有些刮喉,老者每吸一口气,就咳嗽好久,那声音像乌鸦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