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人就狂躁,应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那三年,大概成为了青年的梦魇。
俞洲平有被她柔和的语气哄好了一点,说渴,林宝芝遂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喝完,听撒娇精和醋精的结合体说自己不知道,并振振有词:“我要是知道,刚才肯定不会被你训了。”
“……”林宝芝,她刚才那叫训吗?不过是让他成熟一点点。但是,病人最大,林宝芝背下了这个锅,顺便也思考起这个问题。
一直思考到做好了晚饭,吃过了晚饭,俞洲平又生龙活虎起来,她也没思考出什么答案。
黑猫因为她没马上搭理它,从吃饭时就在置气,这会直接用后脑勺对着她,脾气大得和某人越发接近了。林宝芝笑着过去好生哄了起来,抱怀里颠了颠,用她从供销社买的供小朋友玩的小玩偶逗了逗,又说了好多句好话,黑猫才消气地转来头,亲昵地舔着她的手指。
“只是一只不会说话,不会挣钱,只会白吃白住的猫而已,也要哄?”另一边,俞洲平又在阴阳怪气了。
林宝芝把猫放下,扭身看他,很突兀地道:“如果我们明儿去领个证,你会有足够的安全感吗?”
俞洲平愣住,狭长的瑞凤眼瞪大,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许久,他微微抖着唇道:“可能吧。”
青年的可能基本上等同于肯定,林宝芝嫣然一笑,“那我们明天上午就去领证。”领完证,她再去上班,耽误不了多久时间。
就是这么做,俞洲平的二哥会不会有意见?毕竟有的人很在意长幼有序,介意弟弟妹妹比自己早结婚什么的,虽然酒席还是要晚点办。
她想着就问了出来:“你二哥那边会不会介意?要不要先问一声?”
俞洲平恢复了镇定,粗鲁又不敬地道:“问个屁,我结婚登记和他又没有关系,他介意就让他去死。”
他说完从炕上跳下来,冲过来抱起林宝芝转圈,一边动情地道:“林宝芝,你怎么能这么好,这么好呢?”好得超出了他的想象,哪个好姑娘愿意不办酒就结婚的?会被世俗的眼光看低,被大众诋毁为不三不四的坏女人的。
他好像快要被这个人宠坏了,但他却一直不自知,总以为自己得到的爱还不够多。安全感缺失,大概缘于此。
“好了,快把我放下。”有人觉得被恋人抱着转圈圈很浪漫,林宝芝只觉得被勒得胸口闷,转得头眩晕,不知哪里浪漫了。
等脚落地了,她又道:“你喜糖都发出去了,也没谁不知道我们要结婚的了,登记不登记,都没啥区别。”能换俞洲平一个心安,她不在意做点离经叛道的事。
俞洲平控制不住又去吻她,吻得毫无章法,像小狗一样,等把林宝芝吻得满脸都是口水了,他贴着她耳畔道: “我感觉我痊愈了,明天不去领证也可以的。”
林宝芝推开他,忿忿地拿手帕擦脸,这人性子狗就算了,怎么行动上也狗?胡乱地擦干净,她道:“怎么,你希望我做一个出尔反尔的人?”顿了一下,后知后觉有点害羞,假装镇静地补充了一句:“反正提前领证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你不要就算……”
最后一个音节没有落下,俞洲平抢先道:“要,明天要去领证,一大早就去,起床就去,谁反悔谁是小狗。”
他做梦都想和林宝芝快点结婚,怎么可能把大好的机会拒之门外呢?那一定是蠢驴,天底下最笨的蠢驴。嗯,坚决不承认前几秒的自己是蠢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