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家事,明明可以选择在私底下解决的。
迟让微微一顿,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突然变得戏谑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局面呢。”
迟氿嘴角微扬,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但转眼间,他的表情又发生了变化,语气也变得有些调侃:“说实话,我确实挺喜欢现在这种状况的。不过,如果接下来你不再把我当挡箭牌推出去挡刀,我想我会更满意一些。”
听到这话,迟让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如果一会儿人是冲着你来的话,那可不算是为我挡的刀。”
迟氿用一只手托住下巴,肘部支撑在椅边,嘴唇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默默地凝视着迟让,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穿内心一般,缓缓说道:“在这次事件中,最终获利的可是你啊。所以,我可不觉得你能够轻易脱身。毕竟,妈妈可不是个傻子。”
一边说着,迟氿心里暗自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妈妈应该已经得知了江遇身亡的消息。
然而与此同时,迟氿也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件事上,自己恐怕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江遇的死,和他脱不开关系。
往深一点的来说,还是他一手害死的。
这件事情,没完。
迟氿微微弯曲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你偏偏还派人选在了宴会这一天挑明江遇身亡的消息,是怕妈妈还不够生气的吗?”
迟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他悠然自得地晃动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对迟氿的质问毫不在意,甚至有些不屑一顾:“天塌下来,不是都还有你顶着吗?”说完,他轻抿一口茶水,继续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迟氿。
事实上,迟让从未将迟氿视为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儿子。
对于这个所谓的儿子,他从头到尾都只是看作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
即使迟氿死了,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
在迟让眼中,整个世界、乃至他自己的人生,只要有迟婳一个人便已足够。
其他一切事物,都如同过眼云烟般微不足道。
至于迟氿,只不过是他实现目的的一颗棋子而已。
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迟氿心中早已了然。
因此,此时此刻,他并未感受到丝毫的伤心或难过之情。
然而,看着迟让的这个笑容,迟氿还是感觉很刺眼。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迟让爽了,当然迟氿的心情就肯定是不会爽的了。
既然他迟氿不好过,那么……他也别想要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