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宝,你先忍忍,我也很饿很饿,可是我现在有病,你离我远点,我有风寒症,传染给你,你这小身板就遭殃了。”
小鸡宝是一只小小鸡。
阿呆和小鸡宝风雨同舟了两年半,奇怪的是小鸡宝永远长不大,但它和阿呆不离不弃,相濡以沫陪伴了阿呆两年半。
小鸡宝勇敢的靠近主人,它不怕被传染疾病,它只想陪伴主人。
阿呆病的很严重,他倒在一处巨大的庭院门外,庭院有朱红牌匾:教坊司!
教坊司内传出悠扬的乐器声,在阿呆听来,那乐器声刺耳难受,进出教坊司的人皆是不俗之人。
教坊司门口两名官家护卫把阿呆拖到一百步外的一棵槐树下。
古代的官家人是不会和百姓讲什么道理,在这些官人眼里,阿呆和一只病狗没什么区别。
一名护卫在阿呆背上踹了两脚,“真扫兴,这人莫不是得了瘟疫?若不是今日有大人物来,瞧我不把这瘟疫鬼活埋了,这家伙还带只小鸡,我呸!”
阿呆把小鸡宝紧紧捧在手中护在胸前,小鸡宝不能有任何闪失。
小鸡宝是阿呆的唯一精神寄托。
护卫骂骂咧咧的离去,阿呆叹了口气,这世道弱肉强食,连畜生也会欺负善良的人。
小鸡宝去啄阿呆的嘴角的口水,它已经大半天没吃没喝了,但它忠心耿耿的陪在主人身边,不离不弃。
一队锦衣人朝教坊司行去,八名壮汉抬着一顶黄幔大轿,步履矫健,忽听轿中人道:“停。”
轿停,两名锦衣壮汉跪在轿前,一位华服公子踩着壮汉的脊背下了轿。
华服公子气宇轩昂,举止不凡,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他指着槐树下的阿呆道:“教坊司附近怎么会有流浪者?”
一名鹰钩鼻汉子道:“黄……黄公子不必理会那些贱民,请进教坊司听曲解闷。”
“哈哈哈,我有大内高手,谁能奈我何?今天心情不错,咦?有只小鸡。”
华服公子饶有兴趣来到阿呆身旁,阿呆慵懒的翻身坐起来,把小鸡宝藏在胸衣内。
华服公子一伸手,“把你的小鸡娃拿出来给我瞧瞧,给你银子行吗?”
旁边的鹰钩鼻从怀中摸出几块银子塞进阿呆手中。
阿呆道:“拿走你的钱,别动我的小鸡宝。”
“哈哈哈哈……”
华服公子笑起来,他觉得很可笑,因为第一次公然被人拒绝,这个拒绝他的人只不过是个低等百姓。
除了华服公子没人敢笑,所有的人都对华服公子噤若寒蝉。
“我偏要动你的小鸡宝。”
华服公子从阿呆怀里掏出小鸡宝,“不就是一只小鸡吗?你吝啬什么?”
阿呆苦于体能不支,他甚至站不起来,头晕目眩,而且还发着高烧。
华服公子把小鸡宝放在阿呆脚边,然后抬起右脚——
四名锦衣壮汉按住阿呆,阿呆根本无法动弹,眼睁睁瞧着地上的小鸡宝。
“求你,别伤害它,它是无辜——”
噗嗤!
华服公子一脚踩下。
可怜的小鸡宝被一脚踩成了肉饼。
“啊——”
阿呆一声嘶吼,眼前一黑消失了意识。
唯一的寄托就这样被人无情的撕碎,阿呆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华服公子狂笑,“这天下都是我的,你这一只小鸡崽算什么?”
鹰钩鼻道:“属下斗胆,不如把这人处理了。”
“免了,他是疯子,为了一只小鸡竟然昏过去了,值得你动手吗?再给他十两银子,随我进教坊司。”
阿呆醒了。
怀里的银子不翼而飞,想是被哪个贪婪的家伙偷了去,阿呆直勾勾瞧着地上的一小堆烂肉。
那是小鸡宝的碎肉尸体。
阿呆泪流满面。
这些官差没有良心,残忍的杀害相依为命的小鸡宝,和他们没道理可讲,对付他们只能使用拳头和武力说话。
小鸡宝永远的睡去。
阿呆在槐树下挖了个坑,把小鸡宝的烂尸体埋进坑内,以后有空会常来探望小鸡宝,这棵槐树会和小鸡宝融为一体。
阿呆道:“小鸡宝,我为你报仇,我一定为你报仇,否则,我誓不为人!”
教坊司门口多了四名锦衣护卫,他们远远看到阿呆埋葬了小鸡宝,他们忍不住低声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