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入道?”
“不知道,学上的没意思,不想在红尘混了。”
蝉鸣的盛夏里,樟树绿的好似泼墨,清风观里游客来来往往,上香求签摆pose合照。
一位登山装打扮的少年迈过了游客止步,来到了内殿一名长胡须老者的面前。
老道收下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会离开的少年,这些每天在山上闲云野鹤的求道者反正追求的就是那谁也说不透的缘分。
少年问缘分是什么,老道回答缘分是门槛,可以是同门的亲戚子女这种连枝带叶,也可以是一二十万的拜师费这种用财富作为桥梁。
当然了,相遇也是一种缘分。
少年在道观挑水做饭,学着师兄们早课晚课,画符纸背口诀,印象里的樟树叶还有银杏果好像永远也扫不完。
在一个热的仿佛少年初到的夏天里,大殿前的那棵三百年古黄葛树下,一位踮起脚尖往树枝上挂红绳的少女吸引了 少年的注意。将红绳系好的少女失去了重心,翻转的蓝天下,少年扶住了她的腰肢。
“小道士,咱们挺有缘的嘛。”
周围游客的称赞声里,少年想起了老道说过的话:
“当然了,相遇也是一种缘分。”
故事的开始总是极尽美好,就像诗里说的——人生若只如初见。
……
龚乾听到了无线电话里的声音,暴怒将此刻的他吞没,重新奔跑起来的他完完全全化为了闪电。
李文拙带着手下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龚乾狂奔后留下的长长尾迹里无数的正负离子仍在狂躁的跳动,擅入者都会明白什么叫雷神之怒。
列车仍在不知疲倦的狂奔向前,黑暗的隧道里龚乾化为了唯一的光亮。
“青山上官,龚乾不知道为何被激怒了,正在狂奔向车尾。”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古奥的颂唱声在一节又一节狭窄的车厢里响起,倒数二三节车厢密密麻麻站满了身着鱼鳞铠的锦衣卫,接收到命令的他们此刻鱼贯而出,在这似有似无的低吟里,一把把绣春刀缓缓拔出,列车窗外,隧道里道道广告牌的光亮不断的打在绣春刀上,好似黑夜里颗颗闪烁的银星。
锦衣夜行,百鬼避让。
“呵——!”为首锦衣卫一声高喊,只是一瞬,身后无数黑袍炸起,内城人带着属于他们的高傲冲向了面前如海啸般袭来的奔雷
夺目如烈阳的闪电撞向了笔饱墨酣的黑夜,龚乾裹满双手的符纸再次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催动着龚乾不断的高速挥动双拳迸发雷电,两方接触的一瞬,惨叫声贯彻中部的整节车厢,愤怒的雷祖驾驶着祂那巨龙拉动的车辇在夜色里吞噬着一颗颗银星。
倒下的锦衣卫身后无数黑袍依旧没有停止向前飘荡,如果不倒在这里选择后退,十四势里的最后一把金刀【奉天成仁】也会帮助他们“自裁”,高速挥动的绣春刀飙射出无数道剑气,少有的几道避开了横射的雷电割断了龚乾双臂上的符纸,红色的鲜血渐渐侵染出来。
符纸催动的能力不断减弱,龚乾已经没有了开始双方相撞时势如破竹的势头,已经不是单纯的剑气撞上手臂,在挥拳的间隙里绣春刀结结实实的砍在了龚乾的双肩和胸口上。
龚乾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再一次的雷电迸发后,四名锦衣卫被同时震退,此时,一名面相白净的锦衣卫从向后倒退的四人中间穿过,右手手腕轻翻,原本正握的绣春刀改为了反握,化刀为匕,以自身为箭如荆轲刺秦直冲龚乾面门而来。
经过了前面无数的牺牲后,如今杀招已至。
砰——!
一声枪响,刀尖已经轻抵眉心的绣春刀终究还是没能再向前一步,龚乾面前的锦衣卫此时的脑门上多了一道0.32英寸的血洞。
龚乾身后,张焱举着那把银色的沙漠之鹰。
当然了,这一发肯定不是张焱射的,没了老陆的张焱射击水平属于和别人射击比赛十发能让对面靶子还多两个洞的,此时掏沙鹰纯粹就是壮胆。
这一精准如命运的子弹,来自于张焱身后站着的李文拙。
“袭击我外城公民,我依法履行必要时刻的紧急执法权。”
中央特别行动处算上张焱不过仅仅二十人,此刻站在龚乾身后,竟让半节车厢的锦衣卫不再发起冲锋。
此时的龚乾已经化为了血人,还是固执的迈着蹒跚的步伐向前走去,每动一步身上的伤口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