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玩的挺嗨啊。”

王斌不再装模作样，直接和张焱二人对峙，柜台小姐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

“听说从警厅派了专员，我还真蛮紧张的，观察了一整天原本以为你们是装傻，最后发现你们俩是真蠢。”

“不是，连环杀人案这么大的案子，警厅就派了你俩歪瓜裂枣，我真的感觉国南的领导很tm不尊重我啊。”

王斌重重的捶了下一旁的货架。

张焱实在搞不明白，这哥们生气的点在哪里。

真要李文盛过来，估计现在都把你肠子挖出来，看看你吃两碗粉是不是只给了一碗粉的钱了……

“所以二位警官，是不是能先把我放了……秋天地上也蛮凉的……”趴在地上的王东听了面前三人间的对话，心想这踏马就和自己没一毛关系啊。

“你给老子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薛震又补了王东一脚，虽然自己挺喜欢听他的歌的，但正经人谁买泡面带身份证啊，怎么你能用干脆面开锁呗……这王东一看就也不是什么好鸟。

“王斌你确定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了？虽然你也是这么多年的老刑警了，但毕竟当局者迷，我还是强调一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焱有点疑惑，听王斌的意思是认定薛震和自己就是“卧龙凤雏”，所以直接跟两人摊牌了？

但他不可能是那个变态，因为基因锁定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警局，他只可能是那变态安插在局里的二五仔。

那现在跳出来是什么意思，直接把张焱和薛震作了？这也太大胆了，连警厅派员都杀，张焱不太相信完事后王斌和那个变态有可能全身而退。

虽然很多疑问缠绕在心头，但放在当下也不那么重要了，张焱相信现在自己只要借着老陆的力量对王斌稍微那么“从严”一下，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至于坦白从宽，说实话张焱一直觉得那只是为了让顺口溜变顺才加上去的……

王斌笑着摇了摇头，伸出左手亮出自己的掌中机，上面播放的视频看的张焱和薛震二人脸都黑了下来。

掌中机内，是二人一天行程的片段，包括小吃街手拿奶茶的对视，居民楼下张焱坐在车里抹去一脸的口水，还有……张焱从侧门喊保安开门尾随王斌……

“所以我们的跟踪你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废话！大哥，我三十年的刑警了，你们两头猪知道我有可能在警车上动手脚，有没有想过保安一样也是我的人？”王斌似乎很是崩溃，“你们知不知道，来超市的路上我电门都不敢踩大了，就怕你俩不小心跟丢。”

张焱和薛震一时间都有些脸红，确实无法否认，两人的专业能力有很大问题……

“不对啊，我俩问题再大，你个干内奸的着什么急？”

突然，王斌的掌中机响起了情歌:

“如果爱忘了~你会不会记得~”

王斌右手上滑，音乐被关闭。

似乎……那是一个闹钟。

“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王斌转过身去，走出了货架间的过道，“之前其实我提醒过你们，这个案子，最关键的是时间……”

“还想走？”

张焱想要追上前去，刚迈出右脚，周围突然爆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粘稠如液体般的黑雾裹挟着猩红的线条从超市天花板的四个角散出，顷刻间就将整个超市吞没。

黑雾里王斌的身影越来越淡，张焱和薛震举枪射击，但除了火光和巨大的后坐力，张焱和薛震感受不到任何子弹带来的射击反馈。

王斌的背影依旧不紧不慢的离二人越来越远，直到逐渐消失。

“老陆，你个坑比给我一个解释，要不然我现在就对着我的脑门来一枪，咱俩一起死！”张焱实在是欲哭无泪，说好的普通人呢？普通人被手枪从背后射一梭子，身子都不转一下的是吧。

“这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能感受到的那个王斌就是个普通人。”老陆安慰道，“别慌嘛，那小子再能打能打赢你陆哥不。”

就在王斌消失的地方，一个矮胖的身影由淡变浓，最终来到了张焱和薛震面前。

“二位，又见面了。”

看到面前的这张脸，张焱和薛震一时间都有些想笑，因为这就是下午在居民楼下敲警车窗户的大妈，撕下面膜，换掉睡衣，脱掉波浪假发的样子。

“不是大哥你……”张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轻易不会笑，除非真的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