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手机在床头震响个不停，程云耷拉着眼，忍着内心的烦躁接起电话。

“程云？。”电话那头传来软糯糯的声音，程云半睁着眼眯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信息。

“你能不能······？”

“······”长时间没等到对方说话，程云没了耐心，果断挂断电话，扔到枕头旁，拉起被子又重新睡去。

方西林大概听出他沙哑着嗓子压着火，于是没在打电话骚扰他。

正午，程云拉开屋里门帘走出门。

家里收拾的相当干净，客厅茶几上留着一张字条，是母亲出摊了。

他翻开冰箱打算给自己做顿午饭，在水池边清洗手里的西红柿，他没料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这个时辰，刚关上水龙头，屋子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随意在身上抹了两把就按了接听键。

“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语气强烈，带着无尽嫌弃与愤怒。

陆怀瑾被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震了下肩膀，不疾不徐的开口，

“不是兄弟，你至于那么激动吗。”

程云听着不太熟悉的嗓音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这不是方西林手机吗。”

“我就是个帮忙带话的，她出事了，你要不来一趟。”

衣架上的黑色冲锋衣被掳走，屋门趁着开关缝隙摩擦出声响。

方西林以前特别能睡觉，只要沾到床就能立马进入睡眠状态，只是最近她发现自己好像失眠了。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接受这种煎熬的话，她愿意等，等他回头。

可是，好像不是她愿意时间就能给她机会的。

程云转动门把手，赫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宽阔的肩膀遮挡住了大半阳光，只留病床上昏睡人一片阴影。

“你就是程云啊。”陆怀瑾微微回头，高冷着端详来人。

程云走近，被子被她压在手下，衬得她此刻白到发慌。

“她怎么了？”

陆怀瑾转过身，直直盯着床上的人。

“我原本以为她肯定不会打给我，但昨晚我就收到了她的电话。”

程云面目清冷，像是很无所谓的模样。

“你们什么关系。”

陆怀瑾眼尾上挑，语气带上轻浮。

“什么关系，和你有关系吗。”

程云对上他浓烈的视线，像是一头猎豹盯上猎物般锐利嚣张。

“你喜欢她？”

陆怀瑾直截了当，程云沉默。

“我看你也不配。”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配。”

陆怀瑾抬手扶住墙面，右脸传来猛烈撞击感，他咂咂嘴，这才正视起眼前正握紧双拳之人。

“你还生气了。”陆怀瑾语气充满不屑，他就不明白方西林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胆小怯弱的人，连自己真实想法都不敢表达。

“我叫你来可不是跟你打架的，这一拳我不跟你计较。”

陆怀瑾从兜里掏出手机，转手扔到了程云怀里。他下意识抬手去接，屏幕锁着，画面是捏的不太完美的雪人，在夜间晚风里驻足，它的手边挂着一串紫藤花，拉开视野模糊着一个人的身影。偶有寒风吹起，“红色围巾”飘摇，身影渐行渐远。

他记得那个冬天，记得她撇了撇嘴说着不要。

程云抬起眼，陆怀瑾此刻正靠着墙，手指尖夹着香烟，火焰微燃，烟气萦绕。

“密码你生日。”陆怀瑾随手将窗户拉开一道口。

程云并没有输入密码，他并不想看方西林手机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更多的是好奇，疑惑。

“怎么，我存在打扰你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怀瑾当真是被他逗乐了，嘴角压都压不住。

“你还真是个傻子啊。昨晚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睡觉。”

“也对，像你这么冰冷的态度也是难为她了。”原本嬉皮笑脸着的人，一转眼就秒变严肃。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只说了两个字。”

“快跑。”

“小时候，她家算是在镇上颇有名声。那时候我带头去敲她家门，那高冷斜着眼看我的嘴脸，我现在都记得。我觉得我被人瞧不起了，我生气啊，当晚我就砸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