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身上的血迹落在言知澈衣衫上愈发的瑰丽刺目,言知澈心中愈发担忧一来这是后山禁地,弟子禁步基本上荒无人烟,根本不会有人前来。
楚渊现在这般样子肯定不能再耽误下去,只是身侧也没有可用的物件,但是现如今从禁地出去更是极为危险。
甚至可能不经意间触碰阵法,一时间更是让他两难之际。
“我没事,别担心后山有间竹屋”楚渊靠在言知澈肩膀处,似乎安抚一般靠在他颈侧细微的呼吸触感让言知澈肩膀不自然抖了一下。
楚渊似乎感知到什么一般他突然间垂下眸子,长风剑在他手中被狠狠插入地。
他缓慢从言知澈怀中抬起头来意识有些恍惚,只是看着言知澈的眼睛突然间摇摇晃晃靠着的借力起身。
只是终究是身上伤势颇多,起来的间隙难免踉跄还是扶助身侧树木才堪堪支撑身体。
“我自己来”言知澈见他这么说,倒也只是点了点头根据楚渊所言的指示,他很快就辨清后山的竹屋,只是山路坎坷两人难免有些触碰。
言知澈几次见他脸色惨白额角冷汗溢出都下意识伸手,可楚渊只是冲他一笑。
他看着楚渊一手执剑靠着剑身的支撑力踟蹰往前而行,即便是知晓过往的那些误会,但是此时此刻却似乎没有任何身份站在对方身边。
是朋友?还是青梅竹马又或许是仇人?
言知澈不再去想那些,只是将面前木屋的门打开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眼中闪过几分错愕与惊讶“你居然还在后山留了药?”
“很久之前的也是来碰碰运气,其实我自己都不知还有没有留下”楚渊看似语速寻常却在言知澈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压了压伤口。
额角的冷汗滚落他闷哼出声,血迹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衫,楚渊止不住颤抖长风剑被他扫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引得言知澈慌忙看来。
“怎么了?”言知澈将手边的瓶瓶罐罐悉数放在桌上,一把将楚渊身上的衣衫扯开有些血迹已经粘合似乎与血肉生生长在一处。
让言知澈本就慌乱的神色更平添了几分惊慌,心脏密密麻麻泛上来的酸涩似乎要将他吞噬进去,他怔怔看着楚渊心口处的伤疤一时间脸色愈发苍白。
“是不是吓着你了,我自己来处理伤势就好,我知晓你害怕,别看了听话”
楚渊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舍得将他眼睛蒙上,少时那场大火给言知澈留下的记忆幽深。
甚至长大了都怕寂静长夜必须在烛火下陪衬才能入睡,眼下的血迹与伤疤似乎又将他的回忆掀起。
“我来,你是去做什么了?何人将你伤成这样?”言知澈似乎是反应过什么来一般,当下摇了摇头只是起身走到楚渊身侧,将他身上的破碎的布料剪开。
甚至小心翼翼将血迹伤口处理干净,眼看着楚渊不正面回复自己的话,言知澈愈发怀疑这阵子楚渊的行踪,到底是不是故意在瞒着所有人。
“我是故意设局而已,小澈,我想告诉你你身边很危险,不要离开门派也不要乱走,我并不是想要限制你的自由”
他并不是不信言知澈,他只是怕言知澈不信他,甚至将他的计划转而告诉其他人,若是真这般他谋划这么久的阵法就会功亏一篑。
他不敢拿着所有人的命作为赌注,只是看着言知澈自嘲的目光,楚渊不由抓住他的手腕试图解释让他相信自己。
“只是什么?只是跟以前一样想要将我锁在屋内吗?”言知澈将自己手抽出来当下讥讽反问开口,他是想要相信楚渊,只是他所言的没有证据。
他可以信他,只是这么久了他甚至没有拿出半分能让他信服的东西,现在还想着跟之前一样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若是他这次答应他。
下次他是不是就能不由分说的将他关起来?再跟之前一样?
“我没有,我只是担忧你跟毓儿的安危,你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答应你,到那时一切等风平浪静后可以吗?我保证日后绝对不纠缠你,山青海阔我还你自由”
楚渊抓住他衣袖的手指根根泛白,这个承诺说出口便再也不能收回了,可偏生看见言知出眼中的冷意与漠然,他还是选择做下承诺放他离开。
“此话当真?我不仅要离开我还要带毓儿离开”这干脆明了的挑开目的让楚渊错不及防,甚至完全没料到他会如此。
楚渊垂下眸子手腕被宽袖遮掩,他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决定,他轻声开口“好,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