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澈扶着床沿坐起来,落石与威压的碾压让他身上隐隐泛疼,只是这些疼跟失去楚渊的疼比不过千分之一。
他咬牙换好衣衫服,他要去找楚渊,不管是生是死都要见到他。
后山的临罗站着许多弟子来回进进出出,从事情发生后苏清誉便将事实相告,愿意离开门派的悉数给了银子,只是知晓事实后却无人离开。
所有弟子沉默不做声许久,直到一炷香后都零散的走在后山禁地,似乎所有人都默默达成协议找到楚渊的下落。
可偏生整整三日找了又找却没有丝毫的下落,言知澈到后山之时俨然天色渐暗甚至隐隐落了雨,本就经过一场大战的洗礼所有弟子都疲倦不堪。
当下苏清誉不由示意众人回去休息,他撑了把伞跟在言知澈身边,纵然心中不满但是见他这般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还是难掩心疼。
“找到了会跟你说的,你还是先回去吧,毓儿这几日很担心你,闹得太过我给他用了些安神的药,已经歇息下了”
言知澈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茫然的往前走顺着地面的落石裂缝,他看向脚下的悬崖微微磕上眸子,轻声问道“他有没有什么话留下”
“他说,好好护着你别为难你,若是想下山便下山,这个是他留给你的”苏清誉将手中的锦囊递给言知澈,那时候他回到药坛言知澈却意外发现案桌上的信封。
上面单字渊,想必是留给言知澈,毕竟楚渊所有的话要注意的事情,都已经告知过他了。
言知澈看着手中的锦囊将其收在袖中,悬崖的间隙因为有许多弟子下去故而有了一条小路,他顺着小路不知疲倦的往下找去,试图在悬崖边缘发现蛛丝马迹。
那双持剑的手满是淤泥污秽,指尖更是渗出血迹却也没有半分下落,言知澈脚步有些踉跄,几个时辰的寻找让他本就受伤的身体浮现不适。
他背靠在柳树下突然将锦囊打开,里面被人小心藏了几颗红豆悉数落在言知澈的掌心,看清手中艳色瑰丽的红豆,言知澈只觉得眼眶泛酸。
他将红豆小心翼翼收好才将楚渊的信纸展开,言知澈足足半夜才回来满身狼藉,神色落寞无人知晓那封信上写的什么,只是自那日起。
他便跟在苏清誉身边,甚至开始与他一同将这个支离破碎的门派支撑起来,年年都有下山寻楚渊的弟子,正道盟的弟子分散出去似乎在各地只为了寻找往昔盟主的身影。
言知澈照旧派人四处打听楚渊的下落,这些年来只要有与楚渊相似之人,他都会亲自前去见一面,可每一次都是失败而归。
便是苏清誉都忍不住开口劝道,让他不要这般执念与当初的楚渊一样,可每次提起这个话题都会被言知澈轻而易举的带过。
门派选举那日,言知澈看着涌入门派的新面孔忍不住垂下眸子,他年年月月都会去后山禁地。
偶尔一站便是一整日也会随着小路,沿途寻找似乎还想找到楚渊的踪迹,只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江子毓已经到上学堂的年纪,早年还会哭着闹腾要找楚渊,现如今倒是懂事些许,在他七岁那年情绪稳定些,言知澈便将过往悉数告知。
原以为会见到江子毓大吵大闹可偏生七岁的孩子,抬手为言知澈擦去眼泪奶声奶气的哄着他,说爹爹别哭,父亲会回来的。
言知澈垂眸看向手腕的银镯,谢轻染那个本是假的是他当初故意算计给他的,却没想到最后关头成为他冲楚渊炫耀的物件。
这场误会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与楚渊说清,但是他们之间的误会又岂止这一点。
言知澈本想转身回去却见到匆忙赶来的苏清誉,对方气喘吁吁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找到了,找到了”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言知澈一把抓住手腕,他眼中的迫切与急躁让苏清誉缓了一下徐徐道来。
“边陲的一个小渔村叫水清村,后厨采买的时候看见的,只是看的不清楚打听了一下也不叫楚渊,只是听说每日都会去集市上卖鱼,已经有弟子在那边蹲守了,你去了与他们接应就好了,我安排好了马车”
言知澈抓住苏清誉的手缓缓松开,转身便往外走去他脚步急躁一时间苏清誉不由跟上去,最开始也是他与言知澈一同而去。
只是王伯年纪渐渐大了,他们不在的日子也无法顾全那么多事情,逐渐的也只有言知澈孤身一人前去,可无端的这一次他也想与他一同前去。
或许这一次就是真的呢?
“你留在这里吧,我自己过去若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