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楚渊的眼盲与他所说的不记得，言知澈不由抬脚跟上去，楚渊不记得他不要紧，早晚有一日他会记起来的，若是不行他就守在他身边一辈子。

就跟小时候楚渊守在他身边一样，他保护了他那么多年，现在换成他守在楚渊身边就好。

言知澈眼看着云清羽带着楚渊绕进一处医馆，想到他所说的诊金再联想到他在就街角卖鱼为生，一时间言知澈心中愈发难受。

他的兄长风光霁月自小锦衣玉食，何曾做过这种事。

思绪翻飞间隙言知澈跟着两人一同进去，却见大夫的手在楚渊眼前晃了晃他却毫无反应，眼看着大夫满面愁容，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夫，锦安的情况如何还是没有好转吗？”云清羽有些慌张，原以为这么久了还带能有丝毫的好转，可是见大夫的样子却还是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

“老夫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脉象，虽然身体破败不堪却隐隐有一股气息，在温和他的筋脉，可他的眼睛与记忆吃了这么多药还是不见好，当真是让人心焦”

“不过你捡他回来的时候，他昏迷多日甚至骨头都断了好几根，能有现在这样已经是奇迹了”

比起云清羽的担忧楚渊反倒是轻松的笑了笑，甚至还能安抚他轻笑道。

“无事，眼睛也好记忆也罢，能好便是好事，若是好不了也算是上天留我一条命在，好歹没收了我，怎么不算好事？不必太过忧心”

“这样我给你再开点药，你回去继续喝药看看还有就是过往那些不该想的记忆，若是觉得头疼难忍便不要再想了”

大夫的话让楚渊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白日那句兄长他指尖抵住额头，下意识捏了捏眉心还不忘了回话。

“无非都是些过去了，能想起来是好事，想不起来我也不会沉迷过去，劳烦了”

云清羽见他这么说，当下也只能抿了抿唇将铜板递过去。

只是比他更快的是放在桌上的银子，顺着骨节修长的手指看去，言知澈神色紧绷似乎很对楚渊说出的话极为在意。

“大夫劳烦药用最好的，不仅是治眼睛，还有身子的亏虚与暗伤，钱不是问题”

言知澈知晓楚渊对他有防备，他本想要带楚渊回去让苏清誉给他把脉看看。

可想了想理智战胜私心，他明白他不能这么做，对楚渊来说现在的他才是陌生人。

眼前这个叫做云清羽的少年才是他的亲人，他只能一点点的靠近他让他放下戒备。

云清羽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这么多年若是有有钱有势的亲戚也不至于靠卖鱼为生。

眼下这个满身贵气的小公子仿佛异类一般，让人心生疑惑。

“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暗伤”楚渊身上有伤势的事情，他一直在用草药医治只是效果甚微，可谓是丝毫不见成效，这位公子却能轻而易举点明。

“他是我兄长，我自然知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不能治？若是不能治我也好另外求医”

言知澈的目光担忧至极，他怕拖得时间久了楚渊身体当真出事，也怕这么下去会耽误治疗，或许现在回去见苏清誉便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还未等胡大夫说话便听见楚渊的声音，温润之中却难掩疏离之意。

“这位公子你今日为我解围，我心中感激不已，只是你我素不相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说我是你兄长，只是我对你毫无记忆”

“清羽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筋脉断裂，肋骨也断了好几根眼盲失忆，你一直对我抓着不放说我是你兄长，那我倒是好奇，我之前发生过什么才会造就这些伤口?”

楚渊的话让言知澈突然间怔住，甚至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回应，他怎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因为他的自大以为能轻而易举将事情解决。

误触阵法引来楚渊以身献祭，这些话仿佛哽在喉咙之中如何都说不出口。

楚渊似乎对他的耐心并不多，只是转过身去对着抓药的大夫轻轻笑了笑，将手中的铜板轻轻放在桌上“劳烦了，这个您收下，我的事情便不劳这位公子费心了”

言知澈见他摸索的接过药包便准备起身离开，一时间心中更是酸涩，他从未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似乎抓着他的心脏一般密密麻麻的揪疼。

他甚至觉得楚渊今日出了个门自己便会彻底失去他了，这种感觉以往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即便是他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楚渊当真不记得他了，甚至很讨厌他，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