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神医谷的路上倒是风平浪静,甚至一度让言知澈有些无趣的看着窗外,他倒是想要快马加鞭过去,只是楚渊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风吹日晒。
想到那日信鹰带来的消息言知澈便一阵头疼,白应卿根本就没有打开他的拜帖,就跟前世楚渊求见一样,避之不见甚至压根就没打算出现。
不过也是,他们之间往日并无交集人家凭什么出手相救。
“就这么忧愁?”楚渊不知何时睡醒了靠在马车边缘,马车内沉寂的气息让他忍不住开口询问,言知澈听他的声音蓦然间看去,倒是没想到又被楚渊感知到了。
“我没,我只是睡不着在想事情”许是不想让楚渊担忧,言知澈不由岔开话题,只是下一瞬便被他轻松握住手腕,他支着下颚墨发垂落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是吗?那就当是我多心了,不过我们这路程赶了又敢还有多久才能到神医谷啊?毕竟有些人着急赶路根本不陪我去集市闲逛,可怜我这小瞎子喽”
言知澈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上手捂住他的唇低声怒斥道“不准胡说,我们一定有办法的”楚渊当下摸索的靠在言知澈肩膀上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他也不知为何,这一路上明明他时常休息却仿佛睡不醒一般,不仅如此精神上也是时好时坏,只是言知澈的心思在神医谷,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楚渊只当是舟车劳顿故而身上疲倦不堪,他靠在言知澈肩膀手环住言知澈的腰间,细碎的银链错落的落在他的手腕上,与苍白的肌肤相应形成了一道错落明亮的银线。
“兄长,你可是身体不适还是如何?为何我见你这几日时常昏睡不醒?甚至精神不馁”
言知澈还当是自己感觉错了,可偏生他侧身看去不知何时,楚渊早就磕上眸子,许是听到他的询问,楚渊低声嘟囔一句声音虽小却又落在言知澈耳中。
“估计是舟车劳顿,我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有些疲倦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不必太担忧”
明明是极为寻常的一句话无端的言知澈却生出几分异样,前一个月他刚见到楚渊的时候并非如此,可是现如今难不成真的是舟车劳顿吗?
眼看着窗外的天色言知澈不由调转路途前去客栈之中,打算小休息几日可偏生楚渊轻轻抓住他的手腕,示意不用他那么心急,若是能早日前去神医谷也好。
更何况他们走的是官道,这条路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现在去找客栈只能沿路返回到上一个城池,这样一来又要延误时间。
“在马车上也能休息好,我真的只是有些困倦没有其他事情的”楚渊说完这话许是真的难以坚持下去,当下不由依着边缘磕上眸子。
言知澈只能将心中的惊慌压下去,直觉告诉他即便是在舟车劳顿也不会如此,只是楚渊的筋脉脆弱似乎一折就断了,身体虚弱或许真的是这几日劳累至极所致。
言知澈微微抿唇良久才将目光从楚渊身上移开,他突然间起身走到马车边缘处,匕首的寒光在夜间泛着几分森冷。
言知澈看向自己的手腕面无表情的划开任由血迹滴滴落在碗中,他脸色逐渐苍白下去隐隐有东西顺着鼓起来的脉络蚕食他的血肉。
额角冷汗滑落逐渐打湿身上的衣衫,饶是他意志力不错也在那物的蚕食下闷哼出声,怕将楚渊惊醒他不由死死咬着下唇,唇角逐渐泛白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碗内血迹滴落半碗之时,言知澈才缓慢看去指尖点在穴位上,原先涌出来的血迹逐渐止住,他将碗放下咬着布帛将手腕的伤势处理好。
言知澈靠着马车边缘缓了许久才撑着起身,从灭门那日开始他就似乎跟苗疆脱离一般,这蛊虫有共生的作用,用他的血入药楚渊的身体应该会恢复的更快些。
言知澈不再多想端起碗便侧身离去,他从桌角处将苏清誉早先包好的药包打开一同倒入去给楚渊熬药。
许是因为空中难以散去的血腥味,楚渊不知何时苏醒过来摸索身侧却不见言知澈的身影,他不知现如今是何时,却知晓言知澈不在他身边,多半是给他去熬药了。
当下忍不住拧眉他现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总是混混沌沌,难不成是因为身体出了什么意外么?
只是他近日并无受伤也没有受寒,言知澈每每都盯着他那架势,恨不得将他藏起来甚至谁都不允许见面,楚渊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秋日总是难掩干燥尤其是睡了好一会,楚渊不由摸索着起身走到桌边,只是入手的却不是触手细腻的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