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澈彻底怔住他原以为楚渊是为了他自求一签算命数,可为何到现如今还要为自己求,自己到底是好在哪里,让他这么念念不忘。
时至今日还要如此,言知澈鼻尖泛酸,万丈寺有两条路,一条是万丈台阶若是求医心诚则灵,到达顶峰为其算一卦。
还有一处不算高处应往来游客求签,言知澈点了点头,他们从竹林前去也要半月的路程,这一路上已是秋日寒凉。
言知澈起身将屋内的炭火拨弄一番,随即坐在楚渊身侧“兄长,既要去的话我们在休息一日在前去如何,你刚醒先把药喝了好生修养一番,在启程”
终究是担忧楚渊的身体,尤其是他刚醒根本不宜奔波,楚渊本想接过言知澈手上的药却感知唇边被人吹冷递过来的勺子。
楚渊干脆也不再抬手,乖乖依在枕榻边缘,言知澈见他嘶了一声面目颇为狰狞,当下好笑出声抬手将蜜饯递到他唇边。
楚渊嗯了一声,靠着蜜饯驱散苦味忍不住摸索着接过言知澈手上的药碗,他可是天生劳碌命了,这心上人喂药的好事都承受不住。
楚渊叹气好久最后还是默默的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喝完这一碗忍不住犯恶心,言知澈不由连忙将水递过去,好一会楚渊才好受些。
起身之际抬手捏着言知澈的脸,笑骂一声“小混账,故意的苦死了”
“堂堂正道盟盟主怕喝药,传出去只怕贻笑大方,丢死你算了”楚渊被他的话一噎,这话不是当初他笑话言知澈不安分喝药说的吗?
现在倒好完全反给自己了,当下不由抓住言知澈的衣袖将人拽到自己身边来“我们现在启程如何,我想早日去万丈寺看看”
言知澈静静看着他,他哪里是想去万丈寺看看不过是想着自己性命无多,为自己求一道签罢了,可他能为自己想这么多,为何不为他自己想想后路。
言知澈突然间起身走到门外吩咐一声,随即转身回到床榻处他怔怔看着楚渊,突然间冒出一句话来
“兄长,你不怪我吗?若不是我擅自行动你根本不会跌落悬崖,你的计划被我打乱时至今日你还想要靠一己之力护着我,我说过那么多伤害你的话”
他因为计划而故意说的那些话伤人至极,他甚至不知楚渊是怎么将其遮掩下去,又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在来到他身边。
“那我换个话来说,我之前做过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即便不是我,但是也是出自我的手,我所受的苦难是我与方丈的交易,自始至终与你无关”
“可你的苦难是我一手造成的,若是真要定个对错,也该是我对不起你不是吗?小澈,我不怪你自始至终我都不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不需要经受江湖的打打杀杀,也不需要每日提心吊胆生活在仇恨中,就跟我最开始想的那样,每日都无忧无虑的,只需要做好言小少爷就足够了”
许是身上疲倦楚渊本想起身,挣扎半晌也只是无用功,他只能抬手用指尖去勾言知澈的小指,只是没想到自己落了个空。
下一瞬便被言知澈抬手握住,这次抓住的不再是虚无的幻想,而是肌肤相触温热至极。
“我不怪兄长,只是怪自己当初为什么反应的那么迟”他不是没试探过,只是每次都是失败而归久而久之,他就当真以为楚渊讨厌他。
楚渊拉着他的手将人拉到床边坐下,随后往前挪动了一下随即趴在言知澈肩膀处,熟悉的味道让楚渊生出几分困倦。
只是他强打起精神来,为言知澈解惑。
“不怪你,那人很把控人心,你瞧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我的改变不是瞬息间而是一朝一夕”
“若是这人一夕之间性子大变所有人都会察觉他的异样,可是那人模仿我的一切行为动作,直到夺去我身体半年后他才开始对门派子弟动手”
楚渊的话让言知澈回想过去,那时候他试探楚渊拿着他不喜欢吃的糕点去找他,果然迎来了他的冷脸,只是过往楚渊并不会那样对他。
即便是不喜欢也只会捏着他的脸泄愤一样咬牙切齿,笑骂他几句没良心,他喜欢吃什么都不记得。
楚渊见他不说话,当下不由将其他过往悉数道来。
“整个门派都知我视你为珍宝,所以他先对门派子弟下手,将过往心腹支走半路截杀,或者直接驱逐门派又在晚间废了对方武功砍掉四肢丢落悬崖”
“那些血仇罄竹难书,我无能为力救不了他们也救不了你,我只能偶尔夺去身体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