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澈在殿内良久,看着落在地上的竹笺他不由弯下腰去捡起,来之前玄清告诉过他心诚则灵,只要能求得竹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捡了几次都因为手指发颤没有打开,言知澈慌乱中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感知没有汗水才去将竹笺打开。
竹笺上的字迹映入眼帘,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克己克人求之迫切伤人伤己,往归去死门无生】
死门无生,言知澈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握住竹笺的手下意识收紧,甚至不知觉中将竹笺捏碎都毫无反应,碎裂的逐渐插入肌肤他浑然不觉。
只是盯着上面的字迹反复琢磨也不敢相信,他们当真没有后路了吗?
上面的死门似乎刺疼了言知澈的眼睛,他反复看了良久最后还是将信纸收起来,狼狈的看向诸天神佛。
原来这场死局,从头到尾只有楚渊入局,他将他们护佑在生门之中,将他自己困在死局之内,无人能够破局。
他甚至那时候还想过救下谢轻染,他挽救了那么多的事情,为何就是救不了自己。
言知澈不知自己想了多久直到有人走到身边,甚至弯腰将他扶起来他才缓慢的看去。
“施主,既已知晓这结局不如便早些下山去吧,还有人在等你莫要让他等太久,他等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
他将满心苦闷咽下去,弯腰将地上的佩剑捡起来随后对着僧人施礼后一瘸一拐离开殿内。
殿门外不知何时落了雪,言知澈站在门边隐约看着地上的落雪,当下不由靠着长月支撑下去,他就那么任由落雪飘散在身上。
不曾执伞也不曾提灯,孤寂至极一身紫袍逐渐被风雪掩盖,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云阶之上。
便是言知澈都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他只觉得身上麻木冰冷至极,只是他无心去管在下云阶之时他隐隐自风雪中看见执伞提灯之人。
他一身红袍被狐裘遮掩却又在落雪之中难掩夺目,只是脸色却不好甚至隐隐可见他的疲倦与疲惫,灯盏在他手中散发柔光。
言知澈只觉得心似乎停了一拍,他想要加快步子下山却感觉膝盖犹如针扎,让他不得已靠在云阶边缘缓和片刻。
言知澈将长月收回袖中,随即忍这膝盖的疼痛连忙下了云阶,他脚步匆匆落地的那刻甚至有些腿软,只是同时有一双手缓缓搂住他的腰。
他的力气似乎在落入楚渊怀中的那刻便殆尽了,掌灯的烛火自楚渊手上滑落在地,言知澈埋在楚渊肩膀处,闷闷喊了一声兄长。
声音委屈又无助,楚渊的手轻轻拍了拍的后背只是将人搂在怀中,言知澈埋在他肩膀处只觉自己无用。
为何少时楚渊能救他,他救不了楚渊。
眼睫处湿濡一片,长睫遮掩他的无助的神色,可楚渊知晓现如今怀里这人脆弱的似乎要碎了。
“别哭,我们回家”感知言知澈身上冰冷的温度,楚渊不由示意暗卫将狐裘拿来,他其实没有太多力气只能摸索到狐裘边缘。
随着暗卫一同将衣服披在言知澈身上,言知澈原以为楚渊会质问他,却没想到他的神色始终淡淡的,若是有波动也只是因为自己而已。
两人没有回禅房而是回了马车,刚上马车便有暗卫端来姜汤。
言知澈不由伸手接过捧在手中,周遭暖炉温度让他有些燥热,他不由将狐裘解开乖乖搭在楚渊身上。
他甚至不知楚渊在下面等他多久,言知澈用勺子搅弄手中的姜汤垂着眸子低声问道。
“兄长,为何会在云阶下等我又是如何知晓,总不会是”言知澈的话还没问出口,便听见楚渊冷嗤一声。
“我只是眼盲昏睡,身体抱恙不是死了,我还没到五感尽失闻不出味道的地步”
言知澈被他的话一噎,霎时间知晓自己暴露在何处,他出门之际因为担忧楚渊会半路醒来找不到自己,便偷偷在香料中加了会使人昏睡的迷香。
他算准了楚渊昏睡的时间却没想到会被楚渊察觉破绽,甚至找到自己。
“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去试试不管是如何,是一线生机也好还是最终结局,我不愿意就那么看着你虚弱病榻缠绵,自己什么都不做”
他自知到现在这个地步,说什么楚渊都要生气干脆承认自己的心思。
楚渊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摸索到桌上的药物,那是他早先就派人备下的。
随即他弯下腰去将言知澈的衣袍撩开,指尖摸索便能感知被划破的肌肤,甚至还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