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两人相对无言,言知澈撑着下巴盯着楚渊看了良久,直到楚渊不自在的顿住手。
“你不用膳一直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盯着我能吃饱了?”他似乎有意所指一般,言知澈掀起眼帘似有感应含笑道。
“兄长是不是忘了喊我什么?”楚渊微微一怔显然有一瞬的迷茫,可偏生这一瞬让言知澈察觉出几分端倪,他没想着拆穿楚渊,也不着急为他解答。
只是漫不经心的吃着手边的膳食,马车悠悠行驶却又没有任何杀机,想必言容晔已经逃离回了北楚,而此地的杀机却未曾传过去。
楚渊心中微微泛起几分怀疑,可最终见言知澈不搭话又默默咽下去,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此时的北楚一道身影悄无声息落下,穿过环廊将手中画卷递给上首之人,随即恭敬退下。
在看清画卷上人的瞬间,男人瞳孔一缩,甚至不可置信的划过画卷人的容颜“怎么会生的如此相,难不成他才是主上真正的后代?”
“若是真的是,岂不是他们这一路上都为难错了人?”
男人将画轴收到掌心,随即沉下声去对暗处吩咐道“继续去查,实在不行便动用蛊虫,将谨川带回来,本座有话要问”
“是”暗处人悄无声息消失,马车悠悠行驶屋内的酒香让楚渊眉心一跳,他下意识就想回屋,可偏生又生生止住脚步。
若是死局难改,便不要再给言知澈希望,到时候失去之时只会更加痛不欲生。
手下意识蜷缩藏在袖中,楚渊转身便要出去透透气,却听屋内酒盏跌落的声响,甚至还有那人沉闷的闷哼声。
近乎下意识的楚渊推门而入,软榻上言知澈指尖勾着酒盏,酒水落了一地伴随浓郁的酒香,衣衫凌乱在榻上喝醉了,也不知盖上被褥。
楚渊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走上前去弯腰将人抱起来,轻轻放在榻上。
许是看言知澈睡的有些沉,楚渊当下没有起身反而坐在床边,细细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容颜,指尖下意识落在他的发间。
只是片刻他长舒了口气,顺带将言知澈身上零散的衣衫微微解开,将被褥盖好才收回手,外衫之中的硬物硌的他手疼。
楚渊低头看去却见一块玉佩,破碎的玉佩用人小心翼翼修复,甚至还隐隐能看出做工极为粗糙,明显修复之人不善修复之术。
这块玉佩不是被他当了吗?难不成是言知澈自己修复的?
楚渊轻轻将玉佩放在床边,这次他们侥幸能从北楚逃离,可他身上的蛊虫终究是隐患。
他不能留在言知澈身边,不能再跟前世一般受人操控,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楚渊心中默默对言知澈道了声抱歉,就在起身之际却察觉一只手紧紧拽住他的手腕,天旋地转间隙,言知澈的手死死扣住他的手压在榻上。
也不知他到底是暗自研究了什么机关,在楚渊被摁住的瞬息间,只觉得手腕冰凉随即咔嚓的声音响彻,言知澈眸光清明哪里还能看见半分醉意。
“兄长,这么着急想去哪里?抛夫弃子?”
楚渊:......
不过片刻,楚渊似笑非笑勾唇带着几分揶揄“少侠,你这话说的可让在下生怕,在下与少侠不就这一面之缘么?”
“我们可以有很多次的一面之缘,不若我帮兄长回忆下,我们的一面之缘如何?”言知澈懒得跟他胡扯,这么着急想逃便将他锁在自己身边。
楚渊当初能对他这般,现在也别怪他用这种手段,不入流怎么了,只要能将自己的心上人困在身边一辈子,不入流他也认了。
楚渊眼看着他的手逐渐拽开自己的衣衫,当下有些无奈“少侠,你怎么这么喜欢扒拉他人的衣衫,有辱斯文”
“兄长,既恢复记忆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地步?就这么不敢认我?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不想原谅我,打心里还是厌恶我所以才如此”
楚渊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却见他自嘲的勾唇,当下慌乱想要起身却被锁链生生困住,许是这般动静引得言知澈回头。
他眼眶泛红就那么怔怔看着他,似乎在无形间逼他就范。
“别哭了,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只是觉得现在不安全,跟在你身边会给你带来数不清的危险,小澈,我不愿让你暴露在危机之中”
“更何况,这月余时间本就是偷来的,我就是个睁眼没有明天的人,过一日算一日苟且偷生”
楚渊的话尚未说完便感觉一股大力直接压在他身上,话语被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