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屋内的动静过大,原先守在门外的上官玄众人不由推门而进,一时间屋内挤满了人。
他们原先未曾有机会与言知澈说上话,现如今见他醒来不由悉数挤进屋内,只是瞧见言知澈颓然的神色,以及落在脖颈侧边的记忆,当下皱了下眉。
“迷迭香?”
“去照这个房子去煮汤药,原先周遭血腥味刺鼻他尚未发现,现如今言知澈身上的浓厚的熏香味道不散,早年十六金洲覆灭少不得这迷迭香从中作祟”
苏清誉抬手扶着言知澈坐下,忍不住转过身去,他凑前看了下方子眼看着都是些解毒的药物,才缓缓收了心“前辈的意思是小澈中了毒?”
“不算是毒,是一种让人精神恍惚的药,你惧怕什么便会浮现什么,长久下去引人疯魔至死,这月衍珩当真心狠手辣,便是亲生儿子也能下得去毒手”
“怕什么就会浮现什么,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与楚渊是仇人,所以才会如此吗?”
言知澈抬手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将脸埋在臂弯间,洛景煜见他这般刚想将信笺放到桌上,便仔细感觉有东西抵在他的手指边缘。
当下他不由将信笺打开,随即染血的指甲掉落在地上,见状他身侧的柳若竹不由惊呼出声。
不仅如此,一同落下的还有一封信笺,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柳若竹当下不由凑过去,小声将其念出来。
“言某略备薄礼等待诸位前来,还望收下此番信笺,若是新婚不见言知澈前来,下次拔的就不仅仅是楚渊的指甲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可偏生屋内寂静无声一时间被言知澈敏锐捕捉,他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桌边,染血的指甲落在桌角,他身形微晃只觉眼前昏暗。
“兄长”言知澈指尖狠狠嵌入掌心,桌上的东西映入眼帘,冲动与杀气悉数涌上来,他恨不得能将言容晔碎尸万段。
地牢内染血的佩剑,断裂的银镯早就预兆了这一切。
言知澈勉强克制住外泄的杀气,他目光冰冷推开众人大步流星往外走,苏清誉见状不由连忙上前。
“小澈,冷静点,我知道你想救阿渊,我们也想,但你这么单枪匹马过去,才是正中下怀”
“这天机阁早年构陷北楚鬼魅门,这些证据早就交付”苏清誉绞尽脑汁想要拦下言知澈一同前去,他身上余毒未清这么被刺激,单枪匹马前去。
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又该如何。
“阿誉,我与兄长错过多年,我不想再错过了,不管前路多难,哪怕要我的命,我也要跟他死在一处”
“言容晔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就是因为如此,我更要早些前去”
许久不曾说话的上官玄不由走上前来,他知晓鬼魅门的事情苏清誉脱不开身,但是又担心楚渊,不由替他接过肩上重任。
“苏门主,你同少主前去吧,老夫虽然一把老骨头但是还能帮你们几分,待老夫处理完鬼魅门的事情,便前去天机阁与你们汇合,可要早日救出楚盟主才好”
“好”言知澈未曾等他们说完,便已经推门绝尘而去,见状洛景煜身侧的柳若竹不由推了下他“你也去帮下他们”
“那你怎么办?”
“楚盟主与我有恩,若不是他我只怕凶多吉少,我与诸位长老同行,到时候去追你们,你只管去月黎已死,无人能伤我”
眼看着柳若竹再三保证,洛景煜才点了点头出门去追众人的身影,原先还热闹的房间霎时间安静下来,看着信笺上的血迹与朱砂混合。
柳若竹脸色难看了几分,这简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是不知他们何时能将楚盟主救出来。
这密室之中不知窗外天色,楚渊疼的意识有些恍惚难掩的记起,这几日有人看不下去勉强给了他几口水喝。
他靠在床边忍不住低声咳嗽几声,这几日被蛊虫折磨的脸色愈发惨白难看,许是又有人来了,楚渊不由强打起精神勉强看向门外。
“哎,这个是主上让我转交给你的”楚渊看着送到面前的衣衫,怒极反笑只觉得言容晔这人当真好笑,只是想着他故意用新婚来引诱言知澈。
楚渊指尖悉数是血迹,结痂的指尖缓慢攀上衣衫“我眼睛不好,瞧不清这衣衫,怕要辜负你家主上的心意,可否帮我取一盏灯?”
小童不疑有他,反正他是个瞎子右手又废了,便是左手也极为可怖,当下随手从桌上拿了盏灯盏放在他的桌边,楚渊大致瞥了眼方向心中明了。
若是他不能除去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