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兄长你别睡求你了,楚渊”他试探的想要握住楚渊的手腕,可偏生他侧脸贴近他的颈侧,俨然出气多进气少了,言知澈慌乱的试图用内力缓解。
只是尚未动弹便被月黎扣住手腕,月黎嗓音干涩如何也没想到,楚渊自踏出那道门开始便做好与言容晔同归于尽的心思。
“他武功废了,若是突兀传入绵长的内力才是真正害死他”
“谁能救救他,救命啊”他从未这般无助过,看着心上人在怀中气绝自己却无能为力。
小澈,别心软。
原来别心软,是指别对他心软,他早就知晓他出剑会夺走言容晔的性命,所以那句别心软,也是对他自己所言。
楚渊啊,楚渊,我恨死你了。
上官玄众人赶来的时候如何也没料到会是如今的场景,许是瞧见长辈言知澈忍不住向着那方向跪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前辈,求求您了您救救他,求您了”他当真慌了阵脚,甚至不管来人身份如何便想求人救治,便是苏清誉也被他惊诧到,他连忙蹲到楚渊身侧伸手点住他周身大穴。
可无端的在搭上他脉搏的瞬间,心底咯噔一声。
短短几日身体居然能被糟践至如此地步,他甚至不敢去瞧言知澈的神色,那句话在嗓中沉重甚至不敢说出口。
“少主快起来,老夫且来看看”上官玄心底咯噔一声,他顺着苏清誉点的穴位霎时间往上而去,点住生门,在须臾瞬间锁住他几魂。
“少主且随老夫回去吧,楚盟主我们尚且无能为力,他的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无力回天了”
无力回天,不会的,楚渊答应过他从北楚回去,他们会长相厮守一辈子,他们还有毓儿。
言知澈甩开长老的手,他眼睫一片血红俨然已有走火入魔的前兆,只是他浑然不觉。
勉强撑起身子将楚渊打横抱起,他脚步沉稳一如从前那般,可偏生背影却又极为孤寂他一步步离开天机阁,甚至小心翼翼将人放入马车。
他伸手去擦楚渊身上的血迹,只是每每擦过还会有无数血迹涌出来,仿佛擦不干净一样将他的面容染上血色,言知澈干脆弯腰在他唇上浅浅落下一吻。
“兄长,你答应过我了不能食言,我在等你,大家都在等你,你说你等了我好久,我不让你等了,我不会再让你等我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我在后山种了许多桃花,若是你瞧见你定然会喜欢的,日后我哪也不去了,只守在你身边”
他并不奢求楚渊能听清他的话,他气息微弱尚悬一丝气息,可却再难给他回应,言知澈也不知自己说了多久,窗外暮色四合逐渐阴沉下去。
反噬上来的真气作乱横穿他的身体,若是早年楚渊势必会紧张的陪在他身边,可如今他好疼啊,原先不被搭理的伤口,现如今的疼楚反噬,可无人在会紧张他了是否受伤了。
言知澈也不知自己守了多久,知知晓自己身上伤势过重到最后意识恍惚,他终究没低过身体本能,陷入昏迷,只会让言知澈没想到的是。
他醒来后却再找不到楚渊的尸骸,他问过所有人才恍然知晓,楚渊后来又醒过一次恰逢他昏迷,只是那日他意识恍惚,只是吩咐一句将在他死后将其焚烧便在无任何话语。
可笑他到最后,甚至连楚渊的尸骨都留不住。
言知澈回到正道盟后便搬回后山,谢绝见客每日便是守在房中,屋内燃香缭绕昼夜颠倒,他甚至分不清虚实,他自榻上醒来怔怔瞧着窗边翻阅书卷的楚渊。
他靠在窗边阳光镀下洒下一层金光,静谧又温馨似乎一如当年,他笑着对言知澈招手“来”
言知澈心中欢喜快步走过去,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扑了个空,椅子边缘狠狠磕在他的臂弯,言知澈额角渗出冷汗,良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虚假幻想。
只是他浑然不觉整个人置身其中,苏清誉来的时候便是现如今这个场景,言知澈孤身坐在案前,却又对着空中喃喃自语,屋内的燃香味道愈发重了,这么下去迟早疯魔。
几乎是想都不想拿了杯茶盏将燃香熄灭,言知澈这才自案桌抬头眼中泛着几分冷意,尚未等他开口便让苏清誉抓住衣衫拽起来。
“言知澈,外面多少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十六金洲的事情,你的母亲这些事情你不闻不问,你在这里靠着燃香半疯半癫!”
言知澈眉眼烦躁伸手将苏清誉的手打开,眉眼间的冷待仿佛与先前无二,清醒又理智可他偏要将自己困死在这一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