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了一场梦,还是死后回到了这里。
子煜,似乎还是我记忆里的模样,恣意骄傲。
可我知道过段日子便不是这样了,我开始筹谋离开正道盟,我与子煜,我该杀了他的。
可他始终救过我性命,我与他两不相欠。
离开正道盟,总想着带些人一起走,不管是王伯还是阿染。
可我明白,我不能这么做,一旦走的人太多,势必会遭到追查,我不能救不了自己也拖累他们。
我能带走的只有阿染,我与阿染筹谋。
可他却说,若是逃离此地我们便成亲?
阿染,对我是这种心思?
我不知,但我知晓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子煜派人前来传话,说找到了言容晔。
我只觉得浑身发冷,恨不得现在离开。
是因为我的重生,所以才导致今生会这么早瞧见言容晔吗?
我见到他了,果不其然子煜问我想要将言容晔安置在何处。
前世他也是这般,我明白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明日是子煜生辰,这是最好的时机。
事情落败,子煜他早就知晓了。
我想过我们会是对立,但没想过会这么早。
一刀刺下去的时候,我还是舍不得,我有时候当真觉得自己犯贱,他都这么待我了,我杀他的时候,手还会偏一下。
我舍不得杀他。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人会突然转变成后来那样,当真是人心易变吗?
我设了一场火,看着往昔他亲手所植的海棠逐渐被火势吞噬。
远离正道盟的几年,我依旧在探知消息,若是他还如前世那般,我们会怎么样?
我没想过,但我知我们已经是仇敌。
我自离开的时候便曾与阿染许下承诺,可我不喜欢阿染,我们虽一同长大,但我与他不过是挚交好友。
阿染这些日子也是怪怪的,他向来不用右手使剑,可我问起来他却说楚渊怀疑。
这倒也是,可他以前从不喊楚渊,而是喊师兄。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与阿染的新婚与子煜再见,多年未见他怎么看起来这般清瘦,眉眼间也不似从前那般。
他明明没有杀人,也没有变成前世那样,可无端的总让我觉得他过得不是很好。
他好像认出我来了。
他说我色厉内荏?
他怎么还是这么缠人?
他手腕的伤口,他脑子不好?自己伤自己。
他捧了一捧土回去,说要做衣冠冢。
我没去阻止他,他说的穿书夺舍的故事我不知自己该不该信他。
我怕他骗我,我也怕自己一步错步步错,跟前世那样无法回头。
可如今的子煜,却平添了些许沉稳,我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睡去,却梦到从前的子煜。
他以前不这样的,他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他总是和人打架,三两句就会炸毛吵嘴,很聒噪话很多。
伯父伯母也曾说过,我与子煜,明明他比我年岁大些,可我比他还要沉稳些,因为我总在拦架,为他顺顺,说别生气。
打赢了的子煜,会一下冲过来抱着我说赢了,打输了,我自是看不惯哪些人,然后替他再打一场,但我与子煜,武功相差不多,他都赢不了,我也赢不了。
每次都灰头土脸的看着对方,子煜下颚紧绷向对方承诺,来日在打一次。
他说,他可以输,但若我牵扯进去,他势必要赢回一局。
我自马车醒来下车之际,却隐约听见其他动静,可当我下去之时,只能瞧见子煜孤身站在原地。
他的情况似乎很不好,很怪。
我没来得及问清楚,便瞧见他步履匆忙的背影,仿佛在故意躲着我。
这房间本该随着那场大火掩埋,可王伯跟我说我如今看见的一切,都是出自子煜的手。
他为什么不是前世那般,王伯好像知晓我的狐疑,原来这些年你生活的并不好。
我不知毓儿看见过什么,可随着他哭闹,我只能前去看看。
只是我没想到推开那扇门,会是满地狼藉与血腥味,子煜他脸色煞白踩在碎裂的瓷片上都没有感觉,屋内的一切都让我陌生。
我与阿誉也很久没见过了,只是如今终究不敢相信他们。
我躲在门外的树上静静等待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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