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县的人们相互都认识,一眼便能识破他们的身份,几人只能小心行事,从无人的街巷穿过去。
寻青坊的建所比较偏僻,后靠着山。那是唯一一处没有毒阵保卫的地方,山上木常青,长势喜人,倒是很适合做木工。
作坊并不大,外表看上去同普通人家的房屋一样。两人差点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可能是怕引人耳目,寻青坊并没有牌匾。
大门紧闭,被一把锁链紧紧扣住。
梁忱询问:“撬锁?”
“应该是砍树的工人还没回来,不宜打草惊蛇。”温过推测。
但是就这么在门口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更何况因为他们的闯入,秋水县的幕后之人也应该有所察觉,今天不做工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来想去,二人还是决定撬锁。
“我来吧”梁忱主动提出。
温过倒是没想到他也会撬锁:“你会撬锁?”
“温娈小时候不吃药,总将青木和师父锁在屋子里,师父一气之下让我学了这门技艺。”梁忱悠悠解释。
温过倒是没想到这茬,不过这倒真是虚颜得风格。他点点头:“那你来吧。”
他开锁很快,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
寻青坊内没有多余的陈设,几张桌子,十几个小凳子,汪洋他们一坐就是一整天,有的人还坐不上凳子,直接坐在空地上。
木屑铺满地面,应当是还没来得及收拾。靠墙的角落里还有一批已经做好的家具,等待被运输离开。
“去后院看看”
梁忱同他一起进入后院,后院被木头堆积,大的小的,堆在一起成一座座小山的形状。
“照这个速度,山上的树木可不够他们砍的。”梁忱盯着眼前的木头。
温过点点头:“是用了奇怪的药吧。”
突然间,听到了大街上有人大喊:“有外敌入侵!大家都睁大眼睛!看到可疑的人一定要报给田大人!”
可疑的二人想看一眼,耸了耸肩膀,不去理会。
梁忱突然说:“寻青坊的窗户是关着的。”
温过也注意到了,寻青坊的窗户并没有打开。无非是不想被外人看到,但是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并没有对此有意见。
这可就不正常了。
“诶?门锁怎么是开着的?”
听到声音,温过拉住梁忱躲到一座木头山后面。他眉头紧锁,紧紧抱住梁忱,偏头注意进来的人。
这是梁忱不曾见过的温过,整个人高度警惕,肌肉记忆让他熟悉躲藏,熟悉如何将自己隐匿在角落,不被发现。
外面的人已经进来了,开始搬木头。
“开工了开工了!”
“说什么有外敌入侵,让我们把整个县都检查一遍,真是的,谁费劲来我们这小破地方啊”有人嘟囔着心中的不满。
被同伴回怼:“快别说了,今天的干不完你看田大人给你发不发工钱!”
温过从中提取到关键词,外敌指的是他们一行人。田大人又是谁?是寻青坊的主人?
那他同这里的县令又是什么关系呢?
梁忱拍拍他的背学着他的口吻轻声说道:“别担心”
“嗯”温过浅浅笑了笑。
工匠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那位田大人想必也不会来寻青坊,但二人此时也不好离开。
温过回头看向后山的树林:“阿忱,我们去那里看看?”
“好”梁忱没有意见。
…………
…………
谢三娘和黎安将汪洋家里所有地方都检查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那处落满灰的祠堂是黎安检查的,白布下的祭品已经放了很久,好些都发霉了。
黎安比着手势:什么都没发现
谢三娘支着下巴:“街上到处都是抓我们的人,我们也不好出去,只能等晚上先看汪洋的妻子会不会回来。”
黎安点点头,但二人都明白,汪洋的妻子有很大的可能是回不来的。
他们也只是在做一个无用的赌注。因为结果不会被改变。
“月新,你在家吗?我刚刚从窗户看到你了,好像还看到汪洋了,她是不是回来了。”有人透过窗户说道。
见屋里没人回应一时间也有些着急,但可能是因为有求于人,声音呜咽:“月新,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汪洋如果回来了,我家那死鬼还没回来,我这心里也实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