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县的事也算有了结果。孟棠的人第二天便赶来。
本以为温过会再留几日,可第二天他就要离开。
孟棠有些委屈:“你们都不看看我如何做事吗?”
“若让他人看到堂堂大理寺少卿是这样的那还得了?”温过无奈摇了摇头。
梁忱知道温过的顾虑,无非是怕孟棠不能服众,大家会更倾向于秋水县的整顿是温过的功劳,而非孟棠。
可孟棠不在乎,此一别,再见面也不知是何时了。他舍不得。
但没有办法,温过意已决,无论孟棠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孟棠啊,你长大了,年轻的少卿是你的护身符,也是催命符。
温过同梁忱说:“孟棠是我和白笠恒捡回来的,但他是男儿,将来娶妻生子,做一家之主,更要独当一面,他同我们不一样。”
梁忱点点头,他明白,自己作为虚静山的人,更多的是振兴门派,而温过,他不知道他的未来:“虚静山的人很要强,阿水。”
他唤他。
他静静看他。
他等他回答。
“阿忱”他开口,却不知道怎么接话。
七年前……
十年前…………
温过目光看向杯底的茶叶,那是他不小心倒出来的。
“阿忱,你会后悔。”
梁忱摇头:“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好”温过偏头一笑,只是掺了几分假意。
梁忱轻轻抬手覆上他的手,同他十指相扣。温过回握住他。
二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紧紧抓住,不让对方逃跑。
“你呢?又经历过什么?”温过也问了一个从来没问过的问题。
“京城的人都说,你是因为儿时身体不好,所以被送去了虚静山。”显而易见,温过对这个传言并不信服。
梁忱眼眸闪过一丝惊愕,抿了抿唇,开口:“的确不是,是母亲偷偷将我带走的,母亲本身也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所以,我也……”他顿了顿继续说:“爷爷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入门拜师了。”
温过点点头,他只透露了一点东西,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虚颜掌门有几个徒弟?”温过岔开话题。
梁忱回答的很快:“三个,你都见过。”
回忆一下,元丰,谢玉再加上梁忱,刚好三个。
温过:“你们平时一起学习吗?”
梁忱摇摇头,他不太喜欢同人交谈。
温过一直好奇,梁骁这么意气风发的模样,弟弟怎么是个腼腆的闷葫芦。
现在看来,是从小被沉默的环境影响了。那时候苏氏还没进门,梁老和梁将军带着梁骁在外打仗,梁忱的母亲带着他。
沉默的环境,沉默的心理。沉默习惯了,便觉得世界原本就是安静的,他的世界一切如常。
如果说,温过是连绵不断的雷鸣闪电,那么梁忱便是沉默的夜空。
两者相撞,烟花在夜里绽放,两人都看到了一瞬的光,来自对方。
“我们去小水镇,你会知道一切。”温过说。
…………
…………
这次离别,没有不辞而别,他们和孟棠轻轻拥抱,笑着挥手。
孟棠看着他们离开,心中惆怅。一旁的下属冷不丁问道:“温公子不是已经成了江湖散人?怎么还会来秋水县帮朝廷解决问题?”
“我阿兄身为东陵的民,为陛下分忧可有错?”他眼神一凛,盯得他头皮发麻。
那下属连忙认错:“是属下逾越了,还请大人恕罪。”
孟棠也没再难为他,只是也不准备就此放过:“自领十大板,长长记性。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斟酌斟酌。”
下属紧了紧拳头,咬咬牙:“是,属下明白。”
孟棠盯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大理寺也不安生。
温过说得对,大理寺是他的机遇,也是考验。三皇子不能一直护着他,他需要的是有能力的帮手,而不是一个什么都搞不定的拖油瓶。
“带我去见田华和汪洋。”
“是”
…………
地牢黑黢黢一片,是田华亲手打造的,此时关着的却是他自己。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孟棠心想。
见到孟棠的时候汪洋猛的起来扒住栏杆晃动:“温过呢?我要见他!我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