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墙:“娘,这些东西够咱家省着吃到入夏了,肉留到明年都富余,天儿也不早了,咱快回去吧。”
姜南和肉铺老板讨了一些水,几人分着喝完。
正抿唇四处寻摸着糟坊铺,闻言道:“还早着,要买的东西还多,咱们利索点,争取快点把钱花完好回家。”
李二梁:“娘,咱那钱不偷不抢的,你嫌它烧得慌?”
姜南:……
李三柱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不明白的事太多,却又怕追着问娘嫌他烦,低着头闷闷不乐,跟着驴车队伍默默向前。
姜南这次速度快了许多。
在糟坊里转了一圈给家里补齐了盐、糖、酱、醋,各种八角香叶桂皮调味料也来上一些。
提了一小罐黄酒,最后竟然意外发现了豆瓣酱,赶紧让老板盛出一些,一起装罐带走。
原身是把过日子的好手,之前院子后边的小菜园,各种应季的苗都种的齐全。
眼见着天气一天天转暖,今年水汽又大,冬葵、韭菜、大头菜……
一些冬季种下,开春露头的菜苗,应该会蹿的越来越快。
姜南打算找个时间都移挖到新院子里来,这样和山里的野菜菌菇替换着吃,想想也算是山珍野味很齐全。
最重要的“吃”解决完。
想着接下来至少一个多月不用再为每天饿肚子而发愁,不觉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镇子上人多,她们一家六口走走停停,生怕哪个掉队挤不见。
可等姜南寻到一个木工作坊还未等进,耳根突然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扭头一看,四丫五妞两人正站在一个布庄门前走不动道。
李四丫目送一个穿了身绣花锦边衣服的姑娘,从庄子里面出来袅袅走远,眼睛都看直了:“真俊啊!咱啥时候也能穿上这么鲜亮的新衣服啊。”
李五妞咽下口水:“她那侍女手里拿的是啥,闻着就甜丝丝的。”
姜南不放心这俩丫头乱跑,只能叫三个儿子先去木工作坊里自己转。
回身一手一个牵稳了人,带着一头扎进了女人的购物天堂。
等转了两圈给俩人涨了见识,看着李四丫满眼期待的眼神,姜南无奈挑了一件适合她大小的淡粉色细麻布外衣,询问伙计多少钱。
那伙计一看三人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补丁上面摞补丁。
语气轻漫道:“这件可是咱们店里,头开年的新款式,价格不丁对你们,不如看看身后那些粗布衣服,有些老款式凑凑钱也不是很难买。”
嘿!好一双狗眼。
姜南双手叉腰:“屁话真多,你就直接说多少钱!”
“七百五十文一件。”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吗!磨磨唧唧,要不起!告辞。”
“……”
李四丫垂头丧气地一步一挪往店门口走,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扭回头看,一个针线包裹垂到她眼前。
“喏,想要新衣服就自己做,咱家那三匹新布全都交给你,不瞎布料的话,刚好够给咱们一人做一身。”
“我,我吗?”李四丫激动的有些结巴。
打她记事开始,娘总说丫头不出门,儿子撑脸面,从来都是几个哥哥穿不下的旧衣服才能轮到她和五妞。
可男娃子上蹿下跳闹得欢,衣服脏了破了是常有的事,就算浆洗的再干净,补的手艺再好,也顶多就比街边乞丐穿的破布烂衫好一点罢了。
“不是你还有谁,咱家就你最爱美。”
姜南手指点上李四丫的小鼻子:“不会可以学,做不好可以练,咋,没信心?”
李四丫一下子跳起来抱着姜南蹭眼泪:“娘你真好!有,我有信心!一定能尽快学会针线活,给咱全家都做顶好的新衣服穿!”
姜南笑笑应和着,走到店门口位置,正看到摆在侧面售卖的棉被,一套做好的成品双人被竟然要价两千五百钱!
“这他娘的也太贵了!”
这边柜台的小厮倒是喜眉笑眼:“阿婶有所不知,这棉花还是咱店家从北边赶了两个月的路才捣鼓回来的一点新货,听掌柜的说这东西产量少,但御寒却比鹅绒的要好上许多,薄薄一层就很暖和,贵点也是应当应份的。”
姜南泪目,原来这里竟落后到连棉花还未大规模推广种植,物以稀定价,堪比金子贵。
“阿婶若嫌贵,也可以选选咱店里的鸭绒货,也是上等料子蓄的好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