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脚步如飞,先找到之前约好接头的巷子,给每个妇人付了三文钱拿了药。
又找小路避开人多地方往银号庄子方向走,想要拿票兑钱。
路上两个儿子嘴不得闲。
李三柱:“娘,确实是你想的那样,济安堂签字据这个事是得了朝廷的口风。”
“听说现在每个地方都要选出排名前三的医馆,做战乱之后朝廷救济百姓分发草药的据点,乐安镇的医馆为了从中抽油水,抢排名争破了头,各家都在使伎俩。”
“明明娘一开始就猜的八九不离十,知道被算计,为啥还要签字据?”
“万一以后他随意压价,我们想去别处卖还要赔钱,这咋整?”
姜南无所谓道:“我签我的,下次用你的名去卖不就得了?”
李三柱瞠目结舌:……还能这样?!
李二梁终于缓过劲儿来:“娘……”
“那是咱村的槐丫吧,她是不是被周满仓打了?”姜南快速打断。
李二梁下意识点头。
随后更加不解:“娘,你也看见她脖子和手上的伤了?那她被欺负,你咋不救啊?”
姜南跑的岔了气,回头看看没有人跟上,这才停下歇歇脚喘口气。
“救她?”
“你没看见周满仓要叫伙计拦我们那个狠样?咱手无寸铁,在人家的地盘,怎么救?”
“再说了,村里都在传她嫁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她娘都跟着住进镇上大院子享福,我们一个外人,何谈救她?”
说完一手指戳他脑门上。
“你!先跟我交代,去后院都干啥了?为啥出来脸红的像猴屁股,连路都不会走了?”
李二梁瞬间颠三倒四的犯结巴:“那个,她,我吧,亲我,也不是,就噘嘴碰了一下……”
姜南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捂上李三柱一只耳朵。
“你被她强吻了?”
李二梁:“咳咳……算,算是……”
李三柱眨眨眼,自己抬手捂上另一只耳朵。
“这不就得了?”姜南气得叉腰。
“她日子过得不好,答应了要嫁又想悔婚,好不容易碰见你个冤大头,想赖上你摆脱周家。”
“一个马上要过门的姑娘家,被你一个外男玷污染指,今儿要是让她当着那么多人说出口,那你就等着被打,被抓去见官吧!”
李二梁张嘴闭嘴,闭嘴张嘴,犹豫半天。
见姜南终于说完,才插进话:“娘,是她玷污我。”
姜南:……
随后张牙舞爪暴躁咆哮:“这是重点吗?!人家模样清秀,就算心眼子一堆,你也不吃亏!”
李二梁略有不服。
随后摸摸自己的驴脸,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只解释道:“娘,村里传的好像不对。”
“她说前段时间,她爹跟我爹一样,征兵死了没回来之后,她娘害怕,就给她在香积寺里算了八字看命格。”
“可谁知这八字第二天就被周家人知道,说和他家孙子八字相投,叫了媒婆上门提亲。”
“槐丫娘一问,竟是个三岁傻子,不同意槐丫过去做童养媳。”
“他们就抓了槐丫娘,又打又骂地威胁她,不嫁就往死里打。”
“她跟我说她娘被欺负的就剩一口气了,她只想让我们带她出去好报官,这才有了今天这些事,估计也是走投无路了吧。”
姜南满身的暴躁瞬间被卡住,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真的?”
李二梁点头:“她哭的鼻涕都要进嘴了,不像说假。”
姜南:……
莫名感觉我真该死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原地转了两圈,捋清思路道:“要救也不能胡莽,我们没钱没势,有几个脑袋和这些地头蛇斗?”
“他刚说还有三天才成婚,想来她们母女在这之前,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我们先办完事,回村再想办法。”
可等三人走到银号庄子,进去取钱时。
姜南突然想起一件事,随之后脊一阵发凉。
那周满仓既然和香积寺关系好,等他反应过来那几个妇人用鹅眼币买药的事,只是早晚的问题。
但愿他能反应的慢一点吧……
在银庄柜台前取了十三两银零五百文铜钱,姜南心思沉重的数过检查过后,假装装进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