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后两个月，要赚的银子得要翻倍，所以也怨不得方成，不愿意给美女师父花钱了。

进入牛棚书院，经过多次打听问路后，终于在半山腰的一片水榭里，找到了书院的山长顾春秋。

一个儒雅的老头，灰白的长衫，灰白的头发，发髻上插着一根油光放亮的旧木簪，听见脚步声，他往方成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对方成来说，仿佛有着洞察一切魔力，不愧是一山之长，就这眼神简直跟自己上一世的老校长一模一样。

顾春秋看见方成时也愣了一下，准确的说是被方成那俊秀的外貌，给闪了一下。

好俊的后生，哪儿来的？野生的？就是头上那枚旧簪子，戴的人模狗样。

“你是何人？”

方成连忙行礼道：“晚辈方成，受侯先生所托，此来牛棚书院拜见顾山长。”

“哦？你小子见到我那师弟了？”

“一年前，曾有幸在凉州目睹过侯先生的风采。”

“凉州？”顾春秋抬头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接着又道：“凉州距离牛州可不近啊，你小子是怎么来的？”

“呃，这个……当然是走来的。”

“走？就靠两条腿走的？”顾春秋伸出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个走路的动作。

“呃，有的时候也坐船，还有牛车也都坐过。”

顾春秋点点头：“他让你来找老夫有何事？”

“前辈就是顾春秋顾山长？”方成再次确认一下。

“废话。”

“可有凭证？”

“嗯？你小子想要什么凭证？”

“一个蛤蟆几条腿？”

“三条，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方成点点头：“晚辈拜见顾山长。”

说完连忙摘下肩上的包袱，拱手送到顾春秋的面前：“顾山长，这是侯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遗物。”

“遗物？我师弟他……”

“一年前的金秋节，三万荒骑南下打草谷，路过小牛村时，候先生出门跟他们讲道理，然后荒骑退了，三天后侯先生也去找夫子他老人家了。”

“唉~”一声叹息，让顾春秋原本挺拔的腰板，变得有些佝偻。

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来，打开包袱看着里面的几本破书，仿佛又陷入了追思。

片刻后他才抬头看向方成：“除了这些，他是不是还让你带了几句话？”

“顾山长不说，晚辈还差点忘了，侯先生说你老这几年欠他的那些银子，已经让晚辈帮他算清楚了，总共是八万七千二百两。

如今候先生已经把你的债务转交给我了，我现在是你的新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