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欧阳雨!”我热情伸出右手,他一怔,嘴角掀起一抹苦笑。
“你好,我是韩哲,很高兴认识你!”大概停顿了几秒钟,我们一起笑了。
“我也想唱歌,她们在哪?”
“我知道,你跟我走吧!”我们两人,他在前我在后,看起来都很轻松。
“你等一下。”我叫住他。
“怎么了?”他拐回来问。
“没啥,我,我突然不想去了。”他笑了。
“不好意思面对她们,其实没有必要。外人不关心你为什么喝醉,我们……也不会问。”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双手很自然地拍了拍。
“不全是,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以你的性格,那天聚餐薛阿姨不应该出现。”韩哲面朝窗外,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
“我没请她,她自己来的。”
“你们走后,她专门和我聊了聊,关于当年的偏执害死了我父亲,让我和母亲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她想找你聊聊,被我婉拒了。我当时言辞很犀利,该说的都说了。”
“她毁了我父亲,毁了我们原本幸福安宁的家……”他转头看我,深叹一口气,又面无表情看向窗外。
“也毁了我们的幸福,这些我让她牢牢记住,永远不可能被原谅。”
“哎!”我叹口气。
“算了,我不该问。”丢下这句话就往前走,没走几步被他追上来。
“你为什么不问?”
“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比如你去报社送饭,我身边的女孩说是我女朋友……”我忽然转身,他一怔,旋即松开我的手,向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
“我可以不问,你为什么要提?”
“我,我那时被恶龙附体,一心想要报复,报复你,看见你难过,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快乐……”
“报复我?”我指着自己胸口。
“是,当年薛阿姨和你舅舅恋爱……”
“你自己也编不下去了吧,他们恋爱和我有关系吗?”我气的要死,一时也找不到出气筒,阳台上有一盆绿植,郁郁葱葱。
“你松手,这里不是K市,有火冲我来,打骂随你。”他想掰开我的手指,我却越抓越紧,见他大惊失色的样子,心里稍微好受些。
“你知道吗?”
“也在那一天我和李凯真正认识了,在喧嚣的马路上,十字街头,我毅然赴死,是他救了我,骂醒了我。”
“大约一周后,你母亲找到学校,当着我所有学生的面,让我很难堪。”
“这些我可以永远放在心里,阴天下雨时,拿出来晾一晾,八年了,我终于放下了。”
“走,去K歌。”
“慢着。”他有些气喘。
“你真的不生气了?”我斜睨他一眼。
“你是不是特希望我生气,我伤心流泪你心里也特舒服吧?”
“不,不……”他摆摆手,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走错了。”
“什么?”
“我说你路线走错了。”他似笑非笑,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不是你带路吗?”我怒目圆睁。
“对呀,你非要走在我前面,我追都追不上。”
“到了,你先进去,我在门口抽根烟。”推开门,里面没有光怪陆离的灯光,也没有琳琅满目的酒水果盘,超大的电视机播放“上甘岭”的主题曲,荡气回肠的音乐仿佛置身于那个激情燃烧,战火纷飞的年代。老莫手拿话筒唱的很投入,佳佳坐在他们夫妻中间,俨然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我略显多余,尴尬笑了笑,坐在百合身边,她递给我一杯红色的液体,我把酒杯推过去,趴在她耳边说:“不能喝了,你还嫌我不丢人吗?”
“灌醉你的又不是酒,你当我傻呀!”她这句话脱口而出,我恼了,一把揪她起来。
“过来坐,我们聊聊,郝歌也来。”唱的正嗨的老莫夫妻忽然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我们。
“你非要惹她,我也救不了你。”郝歌耸耸肩。
“一米八几大个,被一米六五的人揪住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我真是服了。”郝歌在一旁煽风点火。
“哼,我不反抗而已,就凭她……”百合用力掰开我的手,我想笑,今天她是第二个掰我手指的人 。
“你别费力了,她是个厨子,每天挥舞着大铁锅,就你这样的,再来两个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