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沭连忙拦住钱叔,急着说不用,他们的伤已经被神医医治过了,而且神医的药丸特别厉害,吃完没一会儿就不疼了。
夸了会儿神医,涟沭才想起来正事儿,“少将军,屋顶的人如何处置?”
郭长生被问的莫名其妙,“照常处理就行了,还有,今后要加强府内巡逻和守卫日常操练,确保府邸安危,尤其你们两个,伤好了之后,加倍训练。”
涟沭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和三期那货同一个待遇,赶紧解释这人是他和三期特意放进来的。
看着少将军不解的神情,涟沭继续解释:“少将军,屋顶之人是画像上那女子。”涟沭越解释声音越小,“幸不辱命……我们一路把她送过来的。”
说是送,其实是从府门口引导她找过来而已,完全是碰巧。
昨日俩人筋疲力竭时碰到了要出城的神医——上诘寅,被上诘寅救治后已然是半夜,当时是夜里巡逻士兵最频繁的时候,他俩那样的状态,别说士兵了,随便一只野猫都能发现不对劲。
于是俩人带着神医躲在无人的院子里,到了黎明时分,那是动物和人最困的时候才匆匆赶回来。
路上正巧碰到有个书生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准备在将军府爬墙,还是三期要借机拿人时,认出了腰坠,这才一劳永逸的直接护送她进来。
想想这一天一夜探查的经历,涟沭都快抑郁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下子将军更不可能让他们去战场了。
这边郭长生一听他说屋顶上趴着的是安然,也顾不上训人了,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庭院,纵身一跃,轻轻落在屋脊上。
只见埋头藏身的安然顶着书生的束发,正趴在那极为认真的翻看着一本书,嘴里轻微嘟囔着“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
她那一袭白色男袍打扮趴在黑瓦片上,即便在朦胧的晨光里,一眼望去也是极其扎眼的存在。
蹲下身轻拍了下安然的肩膀,还怕她掉下去用手微微护着,“如此用功,可比匡衡。”
安然抬头见是郭长生,异常激动,“可找着你了!”
郭长生一听是来找他的,哪里还有刚才的眉头紧蹙种种忧虑,当即满眼笑意的道:“我们先下去说。”
两人落地之后,安然才发现这个院子里竟然还有四个人,刚才怎么一个都没看见呢!
郭长生吩咐下人赶紧安排早饭,自己则拉着安然在凉亭坐下。
钱叔看着自己家少将军不值钱的模样实在不甘心,紧步跟了过去,还不忘嘱咐涟沭和三期带着客人去梳洗清理一下。
三人又累又饿,听见马上就能有饭吃眼睛直冒光,哪里还肯走,齐刷刷的表示要吃了饭才有力气离开,正中钱叔下怀,想着人多一些,少将军能有所顾忌,便没有拦着。
于是,清雅的凉亭圆桌旁,诡异的围坐了一圈迥然不同的人,束身玄衣的少将军、女扮男装的白面书生、一板一眼的钱叔和邋遢狼狈却满眼期盼吃饭的涟沭三人。
安然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坐着的素袍男子——上诘寅!他怎么也在这儿……
安然想起昨天仁济堂问的那个香灰,还有点不好意思呢,目光有些闪躲的看了看上诘寅礼貌的笑容,心中暗喜,好像对方没有认出她,还好还好,不然她就是脸皮再厚、衣服再男……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了!
郭长生把安然略显做作的表情动作看在眼里,心想莫不是她有什么特殊喜好,就喜欢穿旧衣袍的人?
昨天不就是自己穿着旧衣被她投怀送抱的嘛!一时间脑补了不少东西,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转移安然的注意力,“怎么这么早过来找我?”
“奥!我看到一本书,觉得特别厉害,想着你也用得到,就给你送过来。”把刚才趴在房檐上看的那本《孙子兵法》递给了郭长生,她早就发现了,旁边那位留着胡须的大叔一看她就满脸的不高兴,想着可能是自己贸然打扰,有所冒犯,这么多人更不敢直接说姑母的事,就随便找了个由头。
安然昨天回去得知姑母亡故的事情,难过之余,更觉蹊跷,思来想去还是想去一趟尚书府探探,既然已经和将军府的人合作,多一份保障更好,便一大早就来找郭长生。
现学现卖,现用现交,一看就是无事不登门的主儿!哼!当谁看不出来呢!钱叔不禁在心里精准吐槽。
上诘寅是没认出来女扮男装的安然,但钱叔第一眼就知道她是谁了!虽身着男装,行云间难掩女子的灵动,明眸皓齿在白衣的衬托下更显文雅精致,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