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老夫人自己老糊涂了,总喜欢听信小人谗言,这才处处为难五娘子。
五娘子可是能因为行善举得皇上加封之人,怎么可能是行为不端的小娘子?
不少在外院伺候的小厮仆从思忖着,望向陆瑾梅的神色中逐渐多了几分怪异。
往常在老夫人身边揭发五娘子的,不正是大夫人与三娘子吗。
心思敏感的陆瑾梅自然觉察到了周围人的异样,她有些别扭的搅了搅衣袖,上前一步咬牙开口:“祖母!即便五妹受了皇上封赏,却也不能轻易饶了......”
“慎言,梅儿。”自小看到大的孩子,陆瑾梅想说什么,老夫人还能不知道?
如今这局面,她若是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老夫人便不得不罚她了。
她是护着陆瑾梅,才会挡了她的话。
陆瑾梅方才火气上头,这会儿也因为老夫人方才的那一道眼色降了下来,将嘴巴闭了起来。
陆瑾瑜却是扬唇一笑:“别啊祖母,三姐想说什么,要她说完便是。”
“你三姐姐性子纯良,是个认死理的,何必在意她那些愚直之言。”老夫人却上前一步,将陆瑾梅撇到了身后,握住了陆瑾瑜的手。
“子玉啊,晋国历代,上上下下得蒙皇上恩典,受封爵位之女子皆不过五指之数,而今你得了县主之位,可是为咱们陆家祖上添了光啊。”老夫人笑着开口:“今晚,咱们一大家子,便一同聚一聚,为你接风洗尘。”
圣旨到之前是三堂会审,圣旨到之后便是接风洗尘。
“全凭祖母做主。”陆瑾瑜笑着开口。
见陆瑾瑜给面子,老夫人神态又从容了几分,祖母的架子也逐渐端了起来。
丝毫不见方才龃龉,一行塑料亲戚又说说笑笑的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
“你数月不在京都,消失的这段日子里做了什么事也是无人知晓,而今圣上下旨封你做了县主,不若过几日顺势在家中办场小宴,邀京中女眷前来一聚,也好为你正名。”老夫人笑着拍她的手,语气慈和得像是个关爱孙辈的祖母。
陆瑾瑜却看出她眼中藏着算计。
“祖母所言极是,只是不知我素来行得正坐得端,为何要为自己正名?”陆瑾瑜轻笑:“若非有心人,否则谁会去花心思去瞧我一个深居府中的五娘子去了何处?莫非是府中人刻意将我去襄都一事传了出去,要坏我名声?”
此言一出,老夫人脚步微微顿了顿,身后的陆瑾梅面色霎时一变。
“真是吓人,我不妨去求督主,要他替我查查,东厂出手,定能查出幕后之人。”陆瑾瑜将老夫人的神态看在眼里,便装作害怕般看向一旁的芸娘。
芸娘眼角抽了抽。
求督主?
笑话。
这位小娘子找督主做事,何时用过求这个字?
莫说求了,都无需小娘子开口,督主自己便会察言观色替她将不愉快的事儿都办了。
但此时当着陆家众人的面,芸娘还是正了正神色,毅然点头:“是啊!娘子说的是,奴家晚些时候便去寻督主告知此事,他那般疼爱娘子,定会将幕后之人查个水落石出!”
“不必!”老夫人急声开口。
急了,她急了,那就说明这件事真是陆府人干的,大概率还是老夫人这些天护着的陆瑾梅干的。
“好吧,祖母不愿查,那便作罢。”陆瑾瑜暗暗摸了摸眼角,似是委屈极了。
其实她本业没想动用人力去查,老夫人倒是会自作多情。
查她一个陆瑾梅,何须去动用东厂的精锐,可真是抬举她了。
以陆瑾梅的脑子,抽空找个独处的时间诈她一诈,便知是不是她干的。
老夫人略略松了口气,瞟了眼身后低着头的陆瑾梅,这才继续徐徐开口:“家事便不必劳烦九千岁了......”
“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日后我是要嫁与九千岁的,与督主可不正是一家人吗。”陆瑾瑜眨了眨疑惑的眼睛。
督主若是听到了这句话,定要高兴的睡不着觉,芸娘如是想着。
老夫人却是噎住。
她不是很想和瘟神做家人。
略过了这个话题,老夫人这才再次回归正题:“无论如何,你这个县主,总也要在众人面前露一露脸,三日后的宴会,不如...便交由你三姐姐来办。”
陆瑾瑜轻笑:“掌家的不是二伯母吗?”
“你们姐妹之间,从前是有些龃龉,日后可不能如此了,你三姐姐过些时日为你办了这场宴,也是叫你们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