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秦江与秦钢睡在了西厢房的南屋里。不知为何,他们俩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个小尼姑咋那么像胡碧月呢?”秦江的脑海里总是翻腾着这个疑问,他知道,天底下的人长得相似的人很多,但咋这么巧,他来到静云寺就碰到了与胡碧月长得很像的人?难不成这个一真法师是胡家的直系?可胡家那日是被灭门的,除了这个胡碧月死里逃生,还有谁那么幸运也会死里逃生呢?长得一样也就罢了,难不成命运也一样了吗?
这是今日秦江与一真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后才有的感觉,他发现一真法师特别像胡碧月。无论是鬓角还是眉眼,无论是鼻子还是嘴角都像。他甚至觉得一真就是胡碧月的化身,他还差点儿说出胡光的名字。
头一次睡在庙里秦江很久很久都没有睡着,他一直在想一真的事。
一真法师说她的父亲是江湖侠士,那么一真法师一定是一位武艺高强的女辈。
次日清晨,早饭之后秦钢就骑着马去了邺城。因昨晚他们计算出三十四辆车往返一趟才能拉回这些木头,秦江叮嘱秦钢今日多雇几辆车。
不知为何,秦江很想了解一真的事,秦钢走后他信步来到榆树庄。通过与一名老妇的谈话秦江得知苏英是苏老伯某一日的早晨在自家的院门口捡到的。
回到静云寺,秦江有了奇怪的想法,他要试探一下一真法师看她知不知道胡光这个人,他觉得一真法师与胡碧月如此相像,她一定与胡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院门口的榆树下他遇见了一真法师,向她寒暄了几句后问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听说后周要攻打后齐了,你知不知道此事啊?”
一真摇了摇头:“不知道。”
“后齐有谁能带兵打仗呢?”
一真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听人说你的武艺很不错,你的师傅就是你的父亲吗?”
“是的,我的师傅就是我的父亲。他亲历亲为,从小就手把手地教我一招一式。”
“以后若有时间,我向你学学剑术。”
“学剑术?”一真法师很惊愕,在她的想像中秦江是一名武人,不像不学无术的凡俗,他为何突然要向她学剑术?
“是啊,学剑术。”
“剑术嘛还可以,只是不敢在鲁班门前弄斧头。”
“村里人都说你武艺高强非等闲之辈,”秦江微笑道,“名声在外何故自谦?”
“谬矣!有名无实,其实我什么都不精通。”
“法师过谦了!”秦江被一真的坚决否认有些疑惑,难道村里人在胡说吗?”
“我就是一怒之下踢了地头蛇周阎王几脚,他们就说我有武功了。”
“啊,是这样……”
“假如秦公子愿意随小尼切磋剑术,小尼还是愿意的。只是我的剑术并不精深,先生向我学是学不到真东西的。”
“还在谦虚?”秦江笑道,“不愿意教我吗?”
一真腼腆地说:“大侠,这是哪里的话?大侠如此善良小尼怎会不愿意呢?”
“真正善良的人不是我,而是胡光。”秦江冷不防提及胡光二字,想借机试探一真,看她有何反应。
“胡光?”一真身子一震,略显惊愕,“我对此人并不了解。”
一真法师细微的表情秦江看在了眼里,由此他知道一真真的与胡家有关系。
“你这个舞枪棒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胡光?他可是后齐的大将军啊!,他为后齐的民众倾尽全力付出所有。”
“啊,是这样的!”一真说此话时显得很震静,很淡然。
“因为有他,我们的敌人才不敢攻打我们呢!”
“此人很好……”一真法像满不在乎地说出这几个字,但秦江却看出一真法师心里的波动。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这首诗你读过吗?”
“啊……没有!”一真回答此话显得有些慌乱,顿了一下,作了否认。
“第一句是敕勒川。”
“战场吧?”
“是的,是战场,那个地方的名字叫敕勒川在内蒙草原,这首诗就胡光的父亲胡金所作。”
“敕勒歌……一真法师低头反复念叨了两遍,然后她睁大了眼睛望着墙外的千年古槐。
秦江发现了一真法师的心里变化,他知道他说的话已经触动了一真法师的某根神经。
“敕勒歌的出现,胜过战场上的千军万马,我们的战士诵咏着这首诗打了一个大胜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