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长风若有所思,沉吟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吴阶官至极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易生傲骨,他由此会顺着他的奸雄之路走下去。假如我们搬不倒吴阶有人能搬倒……”
“谁呀?”元英惊问。
“杜予!”
“杜予?你也这么认为?”
“当然!”史长风故意晃了晃脑袋,笑嘻嘻地说,“我们是谁?我们是啸林啊!横空出世,雄霸一方,个个英才。再说啦,我们还有顶级谋士天下闻名的大元帅呢!”
元英马上斥道:“老提我干麻?啸林的成就与我何干?这都是你,史大人和秦帮主的功劳。”
“称你大元帅你不悦,称我史大人我就高兴吗?我不过是给秦帮主跑腿的,‘史大人’这三个字不是在羞我嘛!”
“无冕之王嘛,”元英用赞叹的语气笑着说,“你刚刚不是在夸啸林吗?啸林名声大振何人之功啊?”
“是啊!”秦江附和道,“啸林被你夸的天下难找,地上难寻,谁的功劳啊?史大人功不可没。”
“不敢当!”史长风被夸得不知是笑还是怒,激动地说,“在下哪有什么功劳?在下喝口凉水都塞牙,树叶掉了都砸脑袋,在啸林混个舵主已是上苍恩典了不敢高攀。”
“嗨!越是能人越谦虚,不说啦!喝茶!”秦江顺手拿过来一个青瓷碗,往碗里倒满了茶水递到史长风的手中,“喝吧!这是我刚刚从大哥手中拿来的闵南茶味道好极了。”
史长风啜了一口茶,然后道:“是新茶!”
“品茶高手,二哥再给史大人倒一碗。”
“我刚说了,别老什么‘史大人’,‘史大人’的,我不就是一个跑腿的吗?‘史大人’我一听就耳根子发热。”
“叫惯了,不易改了。”秦江看着史长风的两道浓眉和澄亮的双眼,笑了笑,道,“凭我弟的尊容,不叫‘史大人、有点可惜了。”
“得得得,我知道你们在取笑我。取笑就取笑吧,我认了。谁让我无能呢!”
秦江又给史长风倒了一碗茶,笑呵呵地说:“史大人请用茶!”
“你——”史长风憋不住笑了起来,“实话告诉你们吧,史大人这个词还很吉利,就怕你们不会长久地叫我,所以,我假怒。”
“啊,”秦江大吃一惊,“你竟然在你二哥面前玩假怒?”
元英笑道:“史大人就是与众不同,别人会假笑他会假怒。”
“左边一个大人,右边一个大元帅,这种感觉真好!”秦江也打趣道,“想不成为英雄都不行。”
“别称我是大元帅,”元英拉着长声对着秦江沉着脸,“我现在是一介草民。”
“如果你走在街上,认识你的人还会称你大元帅的,不是吗?”秦江笑道,“这就是习惯。”
“不一定!”元英摇头,“事过境迁,如果有人给你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你抖落不清,认识你的人还会称你为大元帅吗?他们很想躲。”
“嗯……”秦江语塞,他知道,当一人的光环被污点遮住时,他不但失去了从前的辉煌,还被人斥之以鼻。“有可能不会……”
“什么叫‘有可能’呢?别模棱两可,“你不会在安慰我吧!”
秦江被元英的驳斥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道:“我不安慰你,谁安慰你?你是大名鼎鼎的大……”
“大啥大?”元英知秦江下一句又会嘣出什么话,马上阻止了他,“以后就不要提‘大’字!”
“‘大侠’可以吧!”秦江漠然道,“你还有什么忌讳都告诉我吧!
“大侠?可以!”
“大侠?听起来咋这么别扭?”史长风惊愕道,“你喜欢这个词?”
“喜欢!”元英笑道,“我估计我被人称大侠会时来运转。”
“我看了,吴阶要是不倒,我们的口水仗会一直打下去。我不担心别的,我只担心,还没等吴阶倒,我们就倒了。”
元英笑道:“史大人说得对,我们不应该这么没出息,干一些无能之辈才干的事。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对?”
“元大将军聪明睿智,满腹韬略,若与侯长海联手搬倒吴阶指日可待。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两个人的力量就是诸葛亮。你们要研究如何牵制杜予,如何将吴阶拉下马。”
秦江笑道:“不就是看侯长海如何演绎‘貂蝉戏吕布’吗?”
“‘貂蝉戏吕布’?有那么一点意思!”
“哈哈哈……”元英与史常风开怀大笑,因为秦江所说正是他们所想,他们体会了久讳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