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家奇带走卫忌之后,胡碧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许久以来她是很压抑的,这次虽然没能扳倒吴阶,杀了一个陷害父亲的仇人她还是很欣慰的。只是还有一个人她不能忘记,那个人就是带领禁军杀进胡府的那个统领宋全。要说谁奉命来胡府进行杀戮她都不会计较,皇命在身嘛!可这个宋全却是千不该万不该的人。宋全曾是父亲的部下,一次血腥的战场上,危急关头父亲救了他一命。如今他怎忍心去杀他的恩人?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让胡碧月耿耿于怀。
宋全的事是胡碧月后来听说的,恩将仇报的宋全他完全可以逃走不去剿杀胡府的人,而他却因为功名利禄出卖了良心,成了亲戮恩人的刽子手。
“我听说宋全杀了胡家人之后自知罪孽深重就逃亡了,不知宋全此时在何处?”面对默然而坐的秦江,胡碧月像自语又像在问。
“要寻找宋全并非什么难事,你与侯长海能打听到卫忌,也就能打听到宋全的下落。侯长海曾经是杜予的参军,得到过杜予的最高的礼遇,他与宋之云关系也很不错,侯长海不妨到宋之云那里探听一下宋全的下落。”
“卫忌年青稚气他不会逃到深山老林里熬日子,而宋全却可以拿着积蓄逃到无人知晓的深山老林。”
“宋全一定在深山里啦?”
“一定!我听坊间说他已隐身埋名。”
“他害怕了,害怕正义人士会报复他的。因为杀了胡光就等于毁了后齐的长城,不定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会有一个勇士跳出来手刃他。”
“他若在深山里活着他就享福了,我还真不能让他享福。”
“按我的意思办,让侯长海找宋之云。”秦江果断地说,“据我所知宋之云已后悔推荐吴阶了,二儿子一死,大儿子一病,她现在精神快崩溃了,她每日都去齐野的寝宫哓哓不休。”
“除了宋之云还有别人知道宋全的底细吗?”
“这我不太知道,不过我相信宋之云能知晓他的去处,宋全是宋之云的远房亲戚”
“好!等侯长海回来再派他到宋府去了解情况。”胡碧月心情很好,她笑着对秦江说,“我有预感,宋全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在自夸?”秦江笑道,“万一宋全已经死了他还在你的手掌心吗?”
“我是说在他活着的情况下我一定要了他的性命,让天下人知道,恶有恶报。”
“但原如此。”
午时,侯长海与伍家奇从邺城回来了,他们将胡府门前祭奠的情况向秦江作了禀报。
侯长海说:“我们将卫忌的人头挂到柱子上方马上就有人围观,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
“他们说什么了吗?”秦江问。
“开始他们不知道柱子上的人头是何人的,窃窃私语,告示贴出后他们知道此人头就是出卖胡光的门侍卫忌的全都大声骂起来。”
“有骂吴阶的吗?”
“有,连皇上都敢骂别说吴阶了。他们骂皇帝听信了吴阶的话害死了战功赫赫的胡光。”
“弘扬正气是对的!正义人士应该做的事必须得做!”秦江很激动,“不然,我们的英雄倒下了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世间还有正气吗?”
“唉,谁说不是呢?”侯长海长叹一声,“不能让那些小人逍遥自在,必须得给他们点儿颜色看。”
“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踪?”
“没发现。”
伍家奇说:“我们带着面纱将脸部遮起来了。”
“应该这样,我就怕这件事惊动了吴阶,吴阶这个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得不防。”
“我们灭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接着我们还要灭谁?”伍家奇满有兴致地问。
“宋全。”胡碧月冷冷地说,“我们接着要处决的就是他!”
“宋全?”
“对,就是这个人,你了解他吗?”胡碧月问。
“了解!民间都在骂他,骂他恩将仇报。”
“好!既然民间都在骂他,我们就不难发现他的踪迹。如有知情者一定会报给我们的。宋全不是傻子,他一定知道后齐的人都在骂他,他会躲得远远的。
“他肯定离开邺城隐居了。”
“可如今,他住在何处谁都不知道。”
胡碧月问侯长海:“你在杜府作参军时有没有去过宋之云的府上?”
“去过。”
“你与宋之云也算有过交往?”
“有过!”
“那就太好了!如果你去过齐府,我想让你从宋之云那里打探一下宋全现在躲在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