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政清进了京兆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府,而是进了金煌城,去了御书房找西北王,老管家则是耐心在宫外等候。老管家不糊涂,在吴政清回城后没有回府的这一情况来看大概可以猜出,吴政清是受皇命不得已游历的,现在回来只是复命,而老爷当初没有办法抗命才会答应吴政清游历而已。
老管家枯坐在马车前,抽着旱烟。
孟归和孟然刚刚分开就接到吴政清回城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到了御书房,果然看到了一个极为英俊的少年站于门前。
孟归轻声咳了一声,少年猛地一震,转身对孟归叩拜。孟归拉住将要下跪的少年,对着不敢直视龙颜的少年上下打量,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等到了御书房内,少年还要拜礼,孟归被这死脑筋的吴政清气笑,没有阻止,心安理得的接受少年的跪拜。
孟归让吴证清免礼,笑道:“吴侄儿这一趟去哪里?”
吴政清不可置信的听到侄儿两字,惶恐道:“陛下还称呼草民姓名吧,小人惶恐。”
孟归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吴政清冷静,“你和孟然侄儿从小走得近,我称呼他为一声侄儿,怎么就对你称呼不得?不要再说说明了,还是讲一讲你这一路的见闻吧。”
吴政清低下头,理了理思路,先是谢过陛下后才讲道:“我从京兆城出发,一路向东,先是路过彰林、鹿鸣道、青山城最后到了龙虎山,在龙虎山上遇到了当世大儒张载,和他交谈让草民感受颇深。”
“再一路向下,前往江南,先后到了关山、日沉阁,渡过潇湘两河,隐藏身份,到了明湖,之后就收到了陛下的书信,草民就匆匆回来,不敢耽搁。”
“怎么说你在一路上对附近的情况打探的清楚喽。”
“回陛下,草民每到一地就会多停留一会,大都清楚各方各地的民俗民风和奇人异事。”
孟归问道:“此次远行可有收获。”
吴政清点头道:“江南多才子,让草民收获颇丰。”说完,吴政清兴许是意犹未尽,补上一句,“也多有佳人。”
孟归盯着吴政清好一会,吴政清羞愧的埋头,孟归看着害羞的吴政清,笑道:“我懂我懂,贤侄要是有那位中意的女子,朕可以许诺你,将她十里红妆,带她回城。”
一句贤侄将自己和吴政清的距离拉近,吴政清没了先前的谨慎,放开了手脚,也对孟归这位帝王有了认识。
吴政清拱手道:“草民不敢。”
“哎~,哪有什么敢不敢的,就只有想不想的,要是你不想或是不喜欢,朕可以给你做媒,你喜欢哪家的姑娘,朕亲自上门给你说。”
“谢陛下,不过男女之事在于你情我愿,我不想依靠任何人来强求。陛下,草民先告退了。”
吴政清的一句话让孟归一愣,旋即沉默点头,示意吴政清可以下去了。
等吴政清走出紫禁城,李管家盯着吴政清一脸懵。此时李管家眼前的吴政清脸色通红,跟樱桃似的,哪有翩翩公子的模样。吴政清没有看李管事,直接一头钻进车帘内,一言不发。李管事还真没有想到有什么能让这位被大儒张载夸赞的少年失了方寸。
“少爷,你没事吧?”出于关心,李管事弱弱的问了一句。
车内的吴政清脸蛋红里透白,捂着脸不好意思道:“没事,快走吧,等一会爹就要担心了。”
李管事没好意思再问,驾着马车直奔尚书府,恍惚间,李管事想到也不是第一次见自家少爷有这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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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在和孟归对话完之后,心里实在是别扭,干脆回到了永安宫,爬上了那棵高大的银杏树睡觉。等孟然醒过来时发现孟冉求也躺在了银杏树底下睡觉,孟然低下头看着在树下睡觉的孟冉求。
谁没事不在大床上睡觉,反而靠着硬邦邦的树枝睡觉呀,果然是亲兄妹。
地面铺满银杏叶,一片金黄,靠着睡觉倒不脏。
孟然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小,可能就是孟然发出的小声音吵醒了睡眠本就浅的孟冉求。经过上次在外的经历,小姑娘变得神经兮兮,也不敢独自出门了。孟冉求四处张望,发现没有人,马上就变得惶恐起来。眼看眼珠挂在眼眶中就要流下来了,孟然在树上道:“小糊涂鬼,看上面。哥在这里,别哭呀。”
孟冉求泪眼兮兮的抬头看见孟然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撇过头,擦了擦眼泪,奶气道:“我没有哭。”
孟然早就看穿了孟冉求的古怪把戏,侧过身,手托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