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暗想:这就是大秦帝国的底蕴吗?
单单是两名军中卫士都是洗髓境中期的修为。
想想自己,努力那么久,最终来个无灵根,连在大秦军中当卫士都不够格。
再想想当下自己的境遇,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缠身……
这时屋外响起了叩门声,燕云打开门一看,来的正是樗里琪郡主。
她不等燕云招呼,便直接走进屋内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才望向燕云道:“我该相信你吗?”
燕云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樗里琪为何会突然这么问。
樗里琪接着说道:“檀溪寺的慧远大师和书院松知远松夫子已经算是我们这一辈里声望最高、人品最好的两人了。”
“虽然他们今日前来最主要的目的是规劝自己门派不要贪图你身上的宝物,以免乱了修道之心。”
“但我看得出这两人对你倒是袒护得很。”说罢,直直的看着燕云。
被这样盯着看,让燕云感到有些不自在,他低下了头避开了樗里琪的目光。
这时樗里琪继续道:“你应该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不然慧远和松知远不会为你说话。”
“可是有些时候,不是说你不是坏人就一定是好人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燕云摇摇头。
樗里琪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
她继续说道:“当年,刀青遥为了救自己的妻子,闯入我大秦皇室藏宝阁,杀伤无数。”
“他对于他的妻子来说,或许是个可靠的夫君,但他在夺宝的过程中,却杀害了我大秦数百名烈焰军。”
“那些烈焰军,是我父王樗里严的亲军,他们每一个都是当年随我父王征战沙场的英雄。”
“他们没能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这魔头刀青遥的手中。”
“你说,刀青遥在他们看来,还算得上好人吗?”
燕云沉默不语,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当年我还小,我母妃把我抱在怀里,一边与刀青遥缠斗,一边护着我。”
“最终,母妃被刀青遥所伤,不久便离我而去。”
樗里琪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刀青遥对我来说,又算不算大魔头呢?”
燕云依旧沉默着,他无法体会樗里琪心中的痛苦和仇恨,但他能感觉到,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
“在不同人的眼里,大家对好坏的定义都不一样。”
“所以我大秦开创了以法治天下的先河,这也是我大秦崛起的原因。”樗里琪的声音渐渐恢复了平静。
“任何一人都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即使我内心也很想为母亲报仇,但我只会请你协助调查。”
“在没有证据证明你勾结魔教前,我们不会绑架你来威胁你口中的‘老吴’现身。这便是我大秦与邪魔外道的区别。”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不会像檀溪寺那样讲究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如果杀完人便放下屠刀成佛,那被杀的人又该成什么呢?”
“我们同样不会像书院那样有教无类。”
“越是本性邪恶的人,如果受到的教育越好,那么将来对这世间的危害也就越大。你说对吗?”
燕云依旧沉默着。
“做了好事应该受褒奖,犯了错误应当受惩戒,这便是我大秦律法。”
樗里琪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威严,“所谓的好事坏事由国家制定,以家国天下为衡量。”
“这样刀青遥的行为就有了评判标准。”
“各州郡判官也不用顾忌他在妻子眼中是不是好丈夫,或者在我眼中是不是大魔头。”
“这便是我大秦强大的缘由。”
她深深地看了燕云一眼,“跟你讲这么多,是希望你能够站在家国天下的角度衡量他,而不要带着私人感情包庇。”
燕云鼓起勇气问道:“敢问郡主一心想要抓他,真的没有夹杂私人感情吗?”
樗里琪毫不避讳地回答道:“当然有。”
“但我做的只是想尽快让他伏法,早日还我母亲和死去将士一个公道,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伏法,还是为了杀他,和报私仇又有什么区别呢?”燕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迷茫和挣扎。
樗里琪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有力:“当然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