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弟子，第一天去学习善之举，虎子潜意识，还是有期待的。

毕竟，自成为鬼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接触过那种如水般温软的善意了。

城隍庙大殿，住持站在大厅宣布：“所有前来弟子，需领悟善的第一层，善而不求回报。”

弟子们纷纷道，“明白”。

便进入了大殿侧边的一个通道，这是用来试炼弟子们，能否真正做到善的幻境。

待进去后，虎子见到了一个小女孩绊倒在地上，“哇、哇哇”大哭，哥哥，别拿我的钱，别拿。”

小女孩哭得伤心极了，虎子见着本想直接走开，但想到自己此行是为善之举，便直接走进了小女孩。

却不料被小女孩抱住了双腿，使劲儿捶打：“坏哥哥、坏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虎子懵圈，好声好气地和小女孩解释：“我不是你哥哥。”

然而，小女孩压根不理，只是一个劲儿抱着虎子的腿，喊着他坏哥哥。

能让虎子动容的事情向来极少，但此时，他被小女孩牵扯着，无法挪动，也不由得冷下了表情。

“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哥哥。”

小女孩依旧像之前那般，紧紧闭着眼睛，一边流泪喊着“坏哥哥”，一边紧张地抱着虎子想挪动的腿。

这下，虎子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小女孩，似乎看不到，也听到，最可怕的是连嗅觉也没有。

想到这里，微躁的虎子沉着下来，弯腰拉住小女孩的时，在上边慢慢写道：“我不是你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小女孩起初不信，也不搭理虎子。可僵持的时间久了，小女孩也逐渐坐不住了，开始问道：“你真的不是我哥哥么？”

虎子在小女孩手上写道：“不是，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可以帮你什么吗？”

“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可是哥哥偷走了我的治病钱，还丢下了我。”说着，说着，小女孩哭得更伤心了。

虎子在小女孩手上又写道：“需要我帮你找回你哥哥么？”

小女孩幽幽叹了叹，抬手擦了擦眼泪，才慢慢说:“谢谢，不用了，麻烦你帮我送到家就好了。”

“你家在哪儿？”虎子拉着小女孩凉凉的手，逐渐察觉到了异样。

“在，在我肚子里。”女孩的模样逐渐变了。

虎子及时挣开女孩的手，却还是被女孩抓住了胳膊。

“呵呵，你都来了，又何必走呢？”

入眼的，不再是女孩，而是一个尖嘴猴腮的怪物。

“不放开，那么后果自负。”

虎子淡定地说完这句话，浑身开始散出淡蓝色的光芒。

而那个怪物察觉到了逐渐扩散的冰冷，当即就远离了虎子：“你不是善鬼？你怎么能欺负我呢?”

虎子笑眯眯地看着怪物，似笑又似讽道：“是啊，善就该让着旁人，就该以己渡人，但是，你想过么？我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给你善良呢？”

怪物尖叫一声，嘴里吐出粘腻的鼻涕状物，朝着虎子而去。

虎子抬手，冰霜凝结了半空袭来的鼻涕状物，再反手一击，一大坨冰刺朝着怪物而去。

“啊、啊啊”，怪物被刺得尖叫，跌倒着翻滚，“你该死，一个和善之人竟会欺负旁人。”

虎子嘲笑：“你一个怪物，何曾算得了人了？”一手扔出一团火焰，一手扔出去满地冰霜。

怪物很快就被火和冰相融的混合物，弄得奄奄一息。

然而，仔细看去，怪物身上却没有任何灼烧、或是被冰冻的痕迹，这让怪物自己也十分惊诧。

“你才是妖怪，为何明明不是冰和火，我却如此难受。”

“你想要真的冰和火，我自然也能赠予你。”

虎子话音刚落，手上掌风带着冰火相融的刺朝着怪物飞奔而去。

“啊、啊啊”怪物再次受到了暴击，浑身发出焦糊之味。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所以最好不要随便调侃我。”虎子淡淡垂头，左眼蓝光似乎即将冒出来，右眼红光也是如此。

他第一次动用忧魔的愤怒和哀伤情绪，融合自己的冰火之力，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目前，已经快撑不住了。

“饶命，饶命啊，我只是奉命行事。”虚弱的怪物，此刻已然没了最开始那般嚣张的气焰，浑身焦糊、血迹斑斑地躺在地上哀叫着。

这次算是真的撞上了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