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景抬起发红的眼睛,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瑞安年转过视线,没再看他。
他知道自己狠心,但是,他更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到时候再想放弃就难了。
看他这样,江牧景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瑞安年做了的决定就很少动摇。
他站起身,轻声说了句知道了,然后苦笑一声,“安年哥,你真的很绝情。”瑞安年张了张嘴,最后选择沉默。
罢了,这样想他也好,能早点忘了他。
江牧景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向门口走去。
瑞安年赶忙起身拦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江牧景眼睛依旧是红的,只是口气冷淡了不少,“回学校。”
“明天再回去吧,外面那么冷,又是晚上,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江牧景静静的看着他,最后叹气道:“安年哥,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不然我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我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
“安年哥,再见。”
说完这句话,江牧景打开门走了。
很安静,安静到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刺耳,瑞安年盯着关了的门良久,才瘫坐在沙发上,一抬头,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的山茶花,今天江牧景送给他的。
深深的呼了几口气,瑞安年低头捂住脸,努力平复着心情,他真该死啊,伤害了一个全心全意喜欢他的人,以后再也不会遇到了。
要是他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就好了,那样他就有勇气去和江牧景一起面对。
要是……
瑞安年异想天开的想,要是他和江牧景其中有个是女的就好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觉得很好的人,却因为自己的懦弱把爱情扼杀在了摇篮里,真可笑。
客厅里灯光明亮,照得从他指缝里流出的泪滴晶莹剔透。
天空飘着雪花,人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挨冻。
江牧景一个人走在小区里,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脸上,把脸冻得通红。
他像是不知道冷似的,外套也不穿,就知道慢慢的往前走,如同行尸走肉。
终于,麻木的心脏突然恢复了,他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长呼了一口气,这里距离他家有点远,懒得转公交地铁,就打电话给刘叔来接他。
靠在一棵树下,望着前方的路灯,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伤心是非常伤心的,但他才不会就此放弃,瑞安年只能和他在一起,别的任何人都不行。
瑞安年的家庭情况他清楚,理解他的难处的同时,也很心疼他。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对瑞安年有意见,上辈子一直在战场上,直到战死沙场。
这辈子也是,从小就失了双亲,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二十几年,才在这城市站稳脚跟,还依然是一个善良温暖的人,他真的太辛苦了。
江牧景只怪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他,让他受了那么多苦。
既然家人在瑞安年心里很重要,那就努力变成他的家人,让自己在他心里无可替代。
吐出一口烟雾,江牧景望着瑞安年家的方向,眼睛里透着势在必得。
回到江家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江丰南在房间里打游戏,楼下客厅里就只有在看电视的江向钟和敷面膜的许棉。
看见江牧景夫妻俩都很惊讶,毕竟这小儿子除了逢年过节就很少回家,连放假也忙得很,不知道在忙什么。
看他脸色不太好,许棉担心的走到他身边,“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江牧景摇头,“没什么,在外面冷的。”说完就上楼了。
许棉一脸担忧,“这孩子大了,什么话都憋在心里,问也不说,哎。”
江向钟冷哼一声,“别担心,能有什么事,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的事能处理好。”
这话许棉不赞同,“多大了也是我儿子,去煮点姜汤给小景喝,免得感冒了。”
请的阿姨已经下班,江向钟只好自己起身去厨房,虽然还在生气,但就像许棉说的,再怎么样都是他儿子,狠不下那个心。
真生病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姜汤煮好了,许棉端上楼去,敲了敲江牧景的房门,“小景,妈妈来给你送姜汤了,能进去吗?”
房间门打开了,江牧景刚洗完澡,穿着家居服,头发还湿着。
许棉进去把碗放在桌子上,拉着江牧景在床头坐下,拿出吹风机给他吹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