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慢慢摸索实验了。
画完后,他抬起头看向梅殷,解释道:“姑父,这是空心方阵,这种方阵可以最大化地利用火器的射程优势,同时减少敌方冲击造成的影响。”
梅殷目不转睛地看着图纸,心中暗暗惊叹,他没想到朱雄英在军事战术上的设想如此大胆,竟然敢以这么高的火器部队比例来组成单独的阵型,虽然从第一感觉上就觉得不可行,但梅殷仔细研究后却发现,这种方阵不仅考虑到了远程和近程的防御,还充分考虑了士兵之间的配合和支援,隐约有一种“规律的美”在里面。
“雄英,这几个阵型都很精妙,你对火器的理解,还在我之上。”
“姑父过誉了。”朱雄英谦虚地回应道,“目前只是想法,实际要怎么改动,实战行不行,还要经过不断的试错。”
“你说得对。”梅殷点了点头,“任何战术都需要经过实战的检验才能证明有效,我会尽快组织研究,争取在你们第一次的演习中试一试,起码要试一个。”
两人讨论结束后,梅殷看着朱雄英,心中充满了赞赏。
梅殷很有理由相信,朱雄英就算不是皇长孙,哪怕是个大头兵,从军的话如果运气够好没有阵亡,那么也有很大可能会成为明军中的一颗璀璨将星。
梅殷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你有如此才华和见识,姑父期待你在幼军中的表现。”
他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便让朱雄英离开了营帐。
而另一边,朱允炆下午回到东宫,只觉得浑身酸痛,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充实感。
虽然他不明白运动会让人体分泌多巴胺的道理,但平时讲究缓行慢言的他,已经很少能体会到小时候跟弟弟们钻墙偷土豆的同款快乐了。
实际上,不仅是普通人越长大就越孤单,对于皇孙们来说也一样,几年前还都是五六岁小屁孩的时候,他们可以拖着鼻涕站一起撒尿,但现在还让他们这般亲密玩耍,肯定是不可能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皇孙们也懂得了尊卑和利益,他们也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和血缘亲疏来决定自己的玩伴,而朱允炆变得愈发喜静,也失去了小时候在皇孙中的威望。
他放缓了步伐穿过长廊,来到母亲的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吕氏的声音略显疲惫。
朱允炆推门而入,见母亲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封信,但目光似乎并未完全聚焦在信纸上,而是若有所思。
他走上前去,行了一礼。
吕氏抬起头,看着朱允炆灰扑扑的脸庞,心中的担忧不禁又多了几分,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信,柔声问道:“允炆,今日在幼军中的训练如何?”
朱允炆闻言,规矩回答道:“母亲,今日只是做了掇石、跑步、拉弓的测试,然后初步编练了队列。”
吕氏起身拿来了面巾,在水中拧了拧,给朱允炆擦拭脸上的灰尘,嘴里还念叨着:“弄得一身脏,好端端的,做这些有辱斯文的事情作甚?”
朱允炆不敢反驳,吕氏又问道:“今日在幼军中训练,可见到你大哥表现如何?”
朱允炆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回答道:“母亲,大哥今日的表现很出色,在举石锁的时候,他轻松举起了七十斤的石锁,跑步测试也是游刃有余。更令人惊叹的是,在射箭环节,他十发全中靶心,比其他人都要出色,我们好多人都上不了靶。”
吕氏听了朱允炆的描述,心中不禁一紧,她大略看得出朱雄英身体强健,似乎继承了常遇春那“黑太岁”的部分身体素质,但今日的表现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军队里是个什么样子?吕氏一个久居深宫的妇道人家不清楚,但按照她的想象,应该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打着赤膊纹着刺青,令人觉得聒噪的大吵大闹,身上尽是些难闻的气味.这种场景光是想一想,就让吕氏觉得窒息,她从小就在父亲吕本的教导下学习诗书,根本接受不了这种完全迥异的氛围。
而在她看来,朱雄英的姥爷既然是那位大明第一猛将常遇春,当年横行天下的存在,那么身上流淌着常遇春的血脉,朱雄英就一定也会成为一员五大三粗的猛将,这是很让她有危机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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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吕氏不喜欢武人,但她很清楚一件事情——在刀把子面前,有时候笔杆子是没用的。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这句话不假,或许再过个几十年,大明就要文官当国了,勋贵武臣将会彻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