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更靠前的炮位,因为战马拖曳带着轮子的大炮需要时间,架设大炮需要时间,构筑阵地也需要时间,再加上计算射击诸元等等,这些都不是说一个命令下达就能够完成的,必须要把提前量给打好。
“传令给梅将军,前方障碍已经基本清除,各卫的空心方阵准备变阵,向两翼延伸。”梅殷是负责指挥前方部队的,相当于前线的步兵指挥官,而这时候最要紧的,就是骑兵、步兵、炮兵,在追击过程中能够协同一致。不然的话,就像是人的腰、腿、脚各走各的一样,或许也能往前移动,但是肯定非常难看,非常不协调就是了。随后,朱雄英在紧张状态下思考了一下,忽然问身旁负责参谋的李景隆:“你说足利义满还有后手吗”李景隆怔了怔,认真看了下前方的战局。现在明军人数虽少,但是靠着一个个的空心方阵的强大火力,正在不断在正面阵线上取得推进,而幕府军就像是被人击中了肚皮一样,对方的拳头陷在肚皮里,两侧的肉荡漾了出来,幕府军的两翼,此时是有些半包围明军的正面的。故此,朱雄英才有这么一问。因为朱雄英作为此时负责指挥的主帅,必须要为这四万明军负责任,决不能犯轻敌冒进的错误。当然了,这只是朱雄英的谨慎。实际上不是如此。幕府军的阵型已经乱了,前军士气崩溃,中军被连带着倒卷了阵型,而且中军的右侧,还被明军的重骑给凿穿了,哪怕只是很短暂的被凿穿,还是给幕府军的整个阵型带来了不可弥补的创伤幕府军的普通士兵,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身后有大量的明军骑兵,他们陷入了前后夹击的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下,士气是必定会大跌的。因为在普通士兵的视角下,他们只能看到前方的敌人正在屠戮自己的友军,而后面又传来了敌人的马蹄声,以及后方友军被屠戮的哀嚎声。这种状态,换谁来谁都心慌,大家都心慌,这仗基本上就没法打了。当然,朱雄英的谨慎也是有理由的,因为他们决战地形,是奈良盆地的南端,若是足利义满真的有什么伏兵埋伏在了侧翼,明军的斥候又没搜索到,那就遭了。不过,这种可能非常非常低,接近于无.伏兵这东西,人少了没用,人多了藏不住。几千人,怎么藏山里不被明军远远撒出去的斥候发现“如果不放心的话,张玉带的中卫和右卫可以先不动。”李景隆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原来的吴王三护卫,是朱雄英的直属力量,这一万五千人作为中军,是预备队。此时只有左卫顶了上去,朱雄英手里还有一万人。就在朱雄英决策之际,战场情况发生了不利于幕府军的变化,明军的具装甲骑给他们拦腰一击,造成的连锁反应开始显现了。幕府军的阵线,宛如被巨浪拍打的沙堡,开始出现了不可遏制的崩溃迹象,那些原本还算整齐的队列,此刻变得混乱不堪,士兵们或逃或降。而明军的具装甲骑,如同锋利的刀刃,直接横切了出去,虽然也因为各种原因,比如堕马,或者撞到了大车上,是有所损失的,但总体战术意图,却基本完美地执行了。得益于平安和常茂在前面的英勇开路,幕府军的骑兵,对于他们并没有起到应有的阻拦作用。足利义满的目光在战场上搜寻,试图找到一支可能改变战局的军队,但放眼望去,除了混乱和崩溃,他什么也看不到。与此同时,明军的炮兵也开始移动,他们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计划,将大炮前移,准备对幕府军进行更猛烈的打击,而步兵也开始变阵,向两翼延伸,准备对幕府军进行反包围。明军的空心方阵,虽然平常的时候是一个正方型的,但到了需要铺开战线的时候,完全可以变成长方形,通过减少纵深的方式,拉开火力覆盖的范围。朱雄英站在指挥台的位置上,看着战场上的变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看向身旁的李景隆笑道:“看来我们的谨慎是多余的,幕府军已经没有任何后手了。”李景隆也笑了,这一仗他们的决策是没问题的,基本上所有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做了预案,而装备了大量新式火器的明军也很争气,把这些年训练的东西也都在战场上打了出来.这对于朱雄英,对于李景隆,对于所有研究和制定新式战术的人来讲,都是一次考试。军队是这个世界上最严谨的组织,令行禁止,一切都精密的像是完美的机器一样,或许有些冗余设计,但决不允许不能运行,或者拖拖拉拉的运行,因为这会直接导致失败。而武器装备,是军队里最重要的事物之一。一把腰刀的刀鞘用料、一张弓的弓弦长度.任何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