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套。”
“两件套。”
“双排扣,夹里要全里。”
“半里。”
“贴袋。”
“插袋。”
随着一声声爷叔的吩咐下来,边上的小徒弟飞快的记下了这些吩咐。
三万块钱就这么拍在了红帮师傅的手里,看着这三万块钱红帮师傅的手抖了抖,这年月舍得做西装的人可不多了。
这位是一口气做了二十多套的大客不说,给的钱也给多了啊!
“爷叔,这多……多了。”
红帮师傅是彻底的被爷叔给镇住了,赶紧躬身对着爷叔道。
但爷叔只是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这位红帮师傅见状才把钱揣进了袋子里:“谢谢爷叔!”
走的时候,还记得轻轻的把门带上。
接下来又带着阿保来到了一间理发店,当阿保彻底的收拾的好多时候。
阿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由得感叹,那股子“腔调”果然就出来了!
沪上的江浙老法师啊,果然是有着自己的门道。
即便是后世他纵横生意场,在拿捏腔调上却依旧不如这些个老法师们。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阿保默默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威士忌。
似乎,他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纸醉金迷、放浪不羁的自己。
隐约中他感觉有一道目光似乎在看着自己,回过头来看到的却是爷叔那略有些泛着泪光的眼眸。
阿保微微一笑,对着爷叔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岂不知爷叔看着此时的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
“知道么?!这间房,曾经是我的长期包房。”
爷叔稳了稳心神,端着一个盘子走到了阿保身边放下。
“在沪上,要做生意要讲究派头、噱头、苗头。”
爷叔说着把手里的托盘放下,对着阿保道:“这些行头,就是你的派头。”
“这间房间就是你的噱头,人家开的是皮包公司,你也一样。”
爷叔淡淡的道:“只不过你的皮包比他们大一些——和平饭店。”
“那,苗头呢?!”
阿保擦了把脸笑着问道,爷叔则是拿出一张营业执照。
淡淡的道:“这里。”
“皮夹子给我。”
阿保闻言一愣:“我没有皮夹子。”
这倒是真的,因为后来大部分都是手机支付了,除非一些特殊情况阿保会随身带着现金,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手机支付。
爷叔似乎并不意外,笑着从托盘里拿出一个钱包:“侬晓得一个男人,该有几个钱包么?!”
“不知道”阿保很配合,爷叔微微一笑将这个钱包塞到了他的内衬口袋里。
“三个!”
爷叔看着阿保,认认真真的道:“第一个,就是你实际上有多少钱。”
“第二个,就是你的信用!人家钱包里面的钱,你能够调动多少。”
说到这里,爷叔顿了顿:“第三个,就是别人认为,你有多少钱。”
说罢爷叔再次退到了托盘处,举起了营业执照对着阿保道:“公司开好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保总!是老板。我,是爷叔!公司是你的,我不承担任何的后果。”
爷叔认真的看着阿保,道:“我的基本工资是一百块,公司业绩每加多一个零,我的基本工资也加多一个零。”
“我可以随时退出,同意?!”
阿保笑着伸出手,握住了爷叔的手:“同意!”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个江浙老法师、两个红帮裁缝,外加一把扬州剪刀。阿保,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保总。
这个时候身为保总的阿保,对爷叔下达了自己的第一道指令。
“爷叔,能帮我找两个老师么?!”
爷叔闻言一愣:“什么老师?!”
“一个英文的,但要牛津腔的。一个日文的,但要公卿言叶的。”
阿保看着爷叔,轻声道:“我既然要做外贸,那么这些就是必然掌握的。”
“为什么要一个英文的、一个日文的?!”
“英文是要跟国际打交道的,这是通用语。日文则是要考虑到跟鬼子打交道。”
阿保轻声道:“现在世界上最具性价比的产品,几乎都是鬼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