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娘见近日薛予琪总往外跑,心下好奇便找来跟着予琪的丫头春桃询问。
“姑娘这二日怎总往大娘子院里去?”
春桃支支吾吾地不正面回答。
甄姨娘自知自己姑娘的性子,万事不到不得已是不会知会她的。于是她也没深问,只是派人暗暗去盘查。
那人回道:“近日傅家公子常来咱们府里同云少爷作画,姑娘像是同去作画了!”
甄姨娘心中生疑:“好好的做什么画啊?”便问道:“二姑娘去了吗?”
下人回道:“二姑娘也在,只是每次都略坐坐就走了。
甄姨娘盘算着单单与薛予琪一同作画,心中便料定傅暮安或柳云奚其中必有一人对薛予琪有意。如是想,也就解了薛予琪羞于出口的缘由,心中不免大喜。
“琪儿生得虽不及那二人,但自小满腹才情无人能及,若能得嫁高门做个大娘子,我便也不用这般看别人脸子过活了。”
“然今大姐儿还未出阁,若让大娘子发觉端倪,断然会从中作梗。此事急不得,还是要慢慢盘算才行!”
甄姨娘本就是个性急的,虽心中想着要细细谋划,但还是按捺不住性子,第二天便在薛予琪出门后,偷偷跟来柳大娘子院子。
她趁无人在窗外窃听了一会儿,不料正好被柳大娘子身边的丫鬟春娇看到,恐她偷了东西再让主母怪罪他们看管不周,午饭后便将此事告诉了柳大娘子!
柳大娘子本就不喜她,见今丫鬟说她在云儿屋外鬼鬼祟祟更是生气,便命丫鬟将她唤来。
甄姨娘本就忌惮柳大娘子,今突然被唤,心中不知所为何事,穿戴好衣服便随着丫鬟来到了主母屋里。
彼时,柳大娘子正在午睡,命人不要打扰。甄姨娘足足在门前等了一个时辰!柳大娘子醒后要吃茶忙唤门外丫鬟,眼下一个丫鬟也未在跟前,甄姨娘急忙倒茶奉上。
柳氏睡眼惺忪地看端茶之人是她,便也不接茶,只身起来,绕到桌旁坐下。甄姨娘见状连忙又来奉茶,垂手恭身,将茶杯递到柳大娘子跟前,怯怯地说:“大娘子,请用茶。”
柳氏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便置于桌上,故意说:“你在我屋里做什么?”
甄氏回道:“刚下人说大娘子唤我伺候,我便一刻不敢怠慢,岂料还是来晚了,大娘子睡下了,也不敢惊扰,便一直等在屋外!”
柳氏冷笑一声:“那你可曾窥探到什么?”
甄氏不解其意,不敢再回。
柳氏见她不言语,想她粗笨不明就里,便又开了口:“听说你早上来我院里,在我侄儿屋前鬼鬼祟祟的,想必是窥探到什么了?打量我不知,你便不知会我了吗?”
甄氏吓得急忙跪下,磕头请罪:“大娘子定不要信那些小人谗言。奴婢早上确实来过,只是看云公子屋里有客,我不便进去,便在门前逗留了片刻!”
“哼,我竟不知你一个侍妾找我侄儿所为何事啊?”柳氏道。
“现下已快到五月了,天气也越来越热。那日我见云公子还是穿着来家时的夹棉靴,便想给公子做几双单靴。因不知云公子尺寸便想亲自来问一问,却不想到了门口见有贵客在,奴婢怕唐突了贵客,再失了薛府的脸面,便没有进去!”
甄姨娘再蠢笨也不能把自己女儿与人私会的事说出去,不由得编了这么个托辞。
柳氏半信半疑,也不予理会真假,只是轻蔑地说:“我侄儿何等尊贵,缺你一个贱婢的鞋袜!以后管好自己的尾巴,别四处跳窜!”
说完,甄氏又奉了一会子茶便退下了。
回到屋里越想越气,竟把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用的茶杯也摔了。
薛予琪闻声而来,询问何事。
甄姨娘遣退众人让薛予琪坐到榻上说话。
甄姨娘问道:“琪儿,我且问你,你日日去大娘子院所为何事?”
薛予琪猜想今日娘亲可能因为此事被大娘子训斥,便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甄姨娘并不在意一同作画之事,只是问:“云少爷和傅公子,谁钟情于你?”
薛予琪不料娘亲会如此问,羞红了脸忙解释和他们都是朋友,顶多只是知己。
甄姨娘看着女儿这般,不由叹息:“你是娘肚子里生出来的,我岂能看不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自小被约束惯了,胆小怕事。娘今日提醒你一句,万事要多为自己思量,而今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虽说主君身处高位,但毕竟毕竟你是庶女身份。那些个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