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予岫心中也不自在,想来想去也觉得那日实在有些过分,可碍于柳大娘子,她又不好直接去找柳云奚说明白。
好在这几日柳大娘子的心思也并不在她们身上,即便是每日晨昏定省,柳氏也不再立规矩,而是早早的便让她们散了。
这日她趁柳氏出门的工夫溜到了柳云奚房里,却发现他并不在房中,去寻予锦也不怎么理她。这几日因忙着收拾新院落,发觉还缺好些个东西。前一日夜里薛仁启来看特意嘱咐她若少了什么便上街去采买就行。
于是,她看天色还早,便准备带着丫头春芜上街去。临走时,正巧碰到予琪回来,两人说了一嘴便一同出门了。
予琪因小她们几岁,所以不曾出门。平日少了什么,也是甄姨娘命丫鬟上街去买。予琪早就想自己来街上逛一逛了,所以这一日看什么都惊奇,看什么都稀罕。一路上,她左瞧瞧右瞅瞅,不知不觉便走了半条街。
“二姐姐,你看这发簪真是别致。”予琪走到一家首饰铺,看着琳琅满目的发簪对予岫说。
本无心买首饰的予岫只是在店里随便转转,听到予琪的话便扭身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向予琪指的发簪看去。
“哪支?”
予琪又走近了些,拿起那根海棠发簪,在予岫眼前晃了晃:“这支!这海棠花好似咱们家花园里的那棵海棠树上开的一般。”说完予琪便把发簪戴在了头上,脸上露出了羞羞的笑容。
予岫手托着腮端详了一番后说道:“这钗确实不俗,只是怎么这般眼熟。大姐姐是不是有一支?”
听予岫这样说,予琪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把发簪从头上摘下来放回了原处,装着继续挑选的样子看向别处。
这时店家走过来,又将那支发簪拿出来说这是今年最新的样式,很多大家小姐都极喜欢。
予琪看着店家并不理会,只是轻轻地摇摇头,便去挑选别的。予岫无心挑选,只是在店里转转,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予岫的肩膀。予岫回头一看竟是珠月姑姑。
珠月姑姑独自一人,远远就看到薛予岫进了首饰店,便也跟着走了进来。
珠月将予岫拉到一旁问道:“今日怎么出门了?”
予岫回答:“上街买些东西。”
珠月望了望四周,小声地说:“上次我家那顽猴说在庄上遇到你了,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予岫知道珠月指的是暗箭之事便摇摇头:“无碍,只是我不明白那些人为何会刺杀龙五?”
“龙五?”她先是一惊,随着就笑了一下,继而严肃地说:“予岫,现下时局很紧张,素日你还是少出门的好!至于龙五,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这时予琪也看到了珠月,便走过来问好。
珠月看着予琪也出落得这般可人,便不免夸赞了一番。随后拿出两包随身携带的胭脂粉,说这是北燕进贡上来,太子妃赏赐的。今日遇到便赠予了她二人。
予岫予琪自是不肯接受,奈何珠月姑姑诚心相赠,便道谢收下了。临别时,予岫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珠月姑姑,不知这龙五到底是何人?您为何不让我见他。”
珠月回首观望了一下四周,头伏到她的耳边小声低语道:“别问太多,他不是你我二人可以谈论的,日后你便知道了。”说着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见予岫与珠月在一旁攀谈,予琪心下好奇也不便多问,只是购买了一个珠花簪子便随予岫离开了。
两个人在街上继续兜转,予岫一直懒懒地更没了兴致。这时,予岫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支玉佩从她身上掉了下来。她捡起后发觉这是珠月姑姑之前在马球会上给她的,并说拿着玉佩可以去太子府寻她。
予岫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跟予琪说:“三妹妹,你再逛一逛便回府吧,若被大娘子发现私自出府定会怪罪。”
兴致正高的予琪听她这样说顿时云里雾里,便问道:“二姐姐要去哪?”
“我忽然想到前几日春芜的娘亲病了,我想同她去看望一下。”这时,站在一侧的春芜也忙点头说:“是的,前日我哥哥送信来说我娘病了,难为姑娘还想着。”
听她主仆二人如是说,予琪便也没有再问。
予岫带着春芜走出了街后,留在予琪身边的春桃却说了一句:“我怎么记得春芜说他家住在后街巷子里,怎么她们往中街去了。”
予琪便料定予岫定有事瞒着她,但好容易出门一趟,也不再多想,继续带着春桃在街上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