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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飞土扬尘

眼看予岫因脚痛难挨便要摔倒之际,周南淇仿佛从天而降,正好扶住了她,看了看她的脚伤并未有好转,便叹了口气说:“薛家也是算得上富庶之户,你竟连辆马车都没有。到底有什么要紧事要冒着脚断的风险也要去?”

自那日分别后,予岫便时常想起河畔之事,每每都会羞红脸。现下突然见到周南淇,反而有些扭捏,半天才说出句话来:“世子怎么在此?”

周南淇并未注意到予岫的脸色,仍在埋怨:“好容易出趟门,也不去寻我,枉我日日差人打探你的消息。”

予岫见他越说越离谱,便低声提醒道:“世子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倘若被人听了去,我该如何自处?”

周南淇回身盯着予岫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罢了,还是送你回去吧。”

“不用世子劳心,我自己回去便是。”说着予岫示意春芜来扶她。主仆二人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

予岫因脚伤,所以走得极慢。周南淇见她二人这般也不阻拦,只一味地在身后跟着。走了十多步后,予岫回身问道:“今日你寻我何事?”

周南淇佯装看别处说:“并无事,太过闲了。”予岫听这话似有酸意,便继续往前走,行至路口,只见一人驾马向她冲来。

那马似有些疯意,疯狂在街上奔,来往行人躲闪不及,撞倒在地的不在少数。驾马之人也神色慌张地高喊行人躲开。

周南淇素来警觉早就注意到了得了失心疯的马,早早护在予岫身前,让她免受伤害。偏那驾马这人并不打算回转,反而任由发疯的马儿朝他们这边来。只见那马扬起前蹄,准备劈面而来时,驾马之人才死命拉住缰绳,厉声喝住马蹄稳落下来不曾伤人。

惊魂未定后,予岫才从周南淇的背后探出头来发觉那马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可谓是惊险万分。

她看来人一身戎装,剑眉如刀,眼眸锋利直直地盯着马下之人。周南淇一袭堇色华袍,身躯如山巍峨伫立在马前。两人随即认出了对方,眼神中带着不用明说的火焰。

“南淇,好久不见!”马上之人轻挑一笑,垂眼中带着轻蔑之意。

周南淇随即笑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说道:“多年未见,皇叔的座驾竟还这般不羁!实在是该教训一下!”

“教训?”那人嘴角上扬“呵呵”一声后应道:“是啊,教训一下才好。”说着摸了摸手中的长鞭,重重地朝过路人甩去。马鞭所到之处行人躲闪不及,四下逃窜,场面混乱不堪。躲得及的也是摔伤碰伤,躲不及的也有被马鞭直接抽到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淋的。

周南淇知其歹毒,早已飞身马侧扬手死死拽住了马鞭。一时间四目怒视,两人僵持不下,四周尘土飞扬,行人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予岫站在不远处,也着实没见过这等场面,突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风,裹挟着空气中的烟尘,呛得予岫连打了几个喷嚏。

马上之人忽然注意到这马下还有位官家小姐,看了看南淇又看了看予岫,轻佻地说了一句:“好一个俊俏的小娘子!”俯下身来在南淇耳边低声道,“南淇,我听闻北燕郡主早就进京了。你如此这般,可于国不妥啊。”

太子妃早就嘱托过他不可在京惹出事端,虽今日心中愤恨,也不应太过强硬,便松了手,拱手作揖,谦逊地说:“于国不妥这事,还是皇叔更加有分寸,侄儿钦佩。”

听罢,马上之人仰头哈哈一笑,扬鞭正欲走时又回头望了予岫几眼,没有再言语便走了。

周南淇松了口气,也已顾不得拈酸吃醋,只身走到予岫前说:“这个街过去有马车早在那等着了。”环视了一下四周又低眉软软地说:“近来不太安稳,你又腿脚不便,实在不该多出门。”

予岫本想问一下这马上之人的来历,却也觉得不合时宜,便全都应和下来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果然有一辆马车,直接送二人到了薛家府邸门前。春芜前下车探路,随即主仆二人便回府了。

刚一回府就被刘妈妈逮了个正着,将她拽到无人处悄声说:“大姐儿病了这么久,不见好转。大娘子每日愁的茶饭不思,你万不要在这时惹事端。现在主君也不在府中,若有个好歹,无人能护你。”

予岫面上恭敬地听着,心中早已盘算起别的事由来。这时恰好给予锦看病的大夫要走,刘妈妈拦着问了几句病情。

那大夫并不是街上的赤脚郎中,而是柳大娘子下薛家拜帖请的官医,说话谦逊有礼:“大姐儿这病主要是寒气凝结所致,若能驱寒疏肝便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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