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岫被刘妈妈安排去田庄上养病的事感到意外,慌乱之中收拾行囊,质问刘妈妈:“妈妈,大娘子走之前并未让我去庄上啊。”
刘妈妈一面在屋里张罗着,一面回她的话:“你自小不就是想在田庄上玩吗?前日庄上有人送信来了,说初夏时分,庄上的荷花都开了,景色宜人的很,你何不去热闹几日?”
予岫自然想出去游玩几日,但突然被平日立规矩的刘妈妈放行,心中自然疑惑,但见刘妈妈并不以实情相告,便也就作罢了。
晚间时分,春芜从门外回来,悄声回道:“明日随姑娘去庄上的还有前院的徐妈妈和玉儿坠儿这两个小丫头。”
予岫听如此安排,便又问道:“玉儿坠儿不过十三四岁,他们去田庄上能做什么?那徐妈妈更是素有腿疾,平日里连路都走不稳,派她去又是为何?”
春芜见予岫疑惑,不免提起白日之事,将从外面打听到的白日甄姨娘堂中作法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予岫。予岫听后方明白了刘妈妈的用意,便也不再纠结,宽衣躺下,只待明日顺利出发。
甄姨娘从予琪处回屋后便佯装受了暑热,吵嚷着去请大夫,届时正好刘妈妈为予琪请的大夫恰好进府,便径直来到翠香阁给甄姨娘诊脉。
甄姨娘出身农家,身份并不好,但这两年也是学了一些忸怩的做派,加之自己身体并无恙,自然不肯让大夫诊脉,只是躺在塌上,隔着床帏道:“传闻中医有悬丝诊脉的规矩,不知大夫可有这本事?”
那大夫见主人家这般盛气凌人的气势,便推脱道:“在下学艺不精,悬丝诊脉并不精通,若小娘子不便见人,也可将手伸出床帏便是。”
甄姨娘冷笑一声:“这是刘妈妈从哪里请的大夫,回她我并无大碍,都退下吧。”大夫无奈只能退下,待要出门时,甄姨娘探出头来从门外喊道:“这大夫并无甚用处,今日诊费莫要给他。”
那大夫听闻今日没了诊费,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是忌惮官爷不好惹只能自认倒霉,暗暗发誓薛家的买卖再也不做了。
翠香阁的小丫头直接将大夫带至府门前,不想却遇到了刚从门外进来的刘妈妈。刘妈妈喊住那丫头问甄姨娘的病情,那丫头只管说无碍。
待那丫头走后,大夫便生气地对刘妈妈说:“刘妈妈,今后薛府的生意可别再寻我了。”
刘妈妈不知发生了什么,便细细地询问道才知“悬丝诊脉”之事。刘妈妈从荷包里取出二两碎银递于大夫,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作罢。
看着大夫的背影,刘妈妈感慨一句:“这没见过世面的姨娘是真不知何为体面啊!”
第二日,刘妈妈起了个大早便安排予岫出府之事。用过早饭后便往翠香阁这边来看门还掩着,想着甄姨娘今日恐不会出门了,便绕到院西侧的小路径直往予岫居住了海棠苑去了。
见予岫还未起床,便开始数落起来:“春芜你个小蹄子,见大娘子不在家,竟这般由着主子,小心大娘子回来扒你的皮。”
春芜虽是个胆小的,但素日里跟刘妈妈最亲,便笑着说:“妈妈疼我,扒皮的时候可要挡在我前面。”
这时,予岫才从床上懒懒地起来,噘着嘴埋怨道:“妈妈,既知大娘子不在,何不让我们自在两日,何苦一大早来这立规矩。”
刘妈妈忙在衣橱中找来予岫今日穿的衣服,帮她更衣,嘴上说:“姑娘,哪里是我立规矩?现如今大娘子虽不在府中,但府中仍有管家之人。她平日就死盯着你们,现在何苦让她逮到机会?还是要安稳些好!”
予岫会意便不再多说什么。刘妈妈一面帮她梳妆一面道:“今日去田庄时路过北山,北山山脚下有一个大夫看跌打损伤最是厉害,我已吩咐了车夫,到时带你去,寻那大夫贴一付膏药,保准你这脚就好了。”
予岫听到北山眼睛一亮,随即说:“北山上去就是山泉寺,我可否去寺中拜拜我小娘?”
刘妈妈不答,直点头道:“去了北山寻那大夫问诊后也就晌午了,姑娘还是得寻个地方让大家歇歇脚才是!”
予岫会意,一把抓住刘妈妈的手亲了一口,眉开眼笑道:“妈妈是最疼我之人。”
刘妈妈甩开她,继续给她梳头,嘱咐道:“现今主君主母都不在府中,姑娘这番出门定要格外留心,万不能惹出事端。过些时日,我便派人去接你回来。”
“不急不急。”
这边甄姨娘虽听了予琪的建议托病不出,但寻思着总是不妥:“我好容易当次家,难道要屈死在这屋里。这般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