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还有即将到来的玩家们。
以及,另一群因他被连累的人。
至于为什么散播消息,一边说自己的要求,一边把这些事告诉百姓。
自然是先斩后奏,让百姓跟官员的消息同步。
反正这些命令他是下了,要求也提了,没拿钱财,甚至也没看账本,只领了种子回去。
那,多收的税款到哪了?
承诺的不交官田地租,又到哪了?
就跟他毫无关系。
当然,这事也不是天衣无缝,毕竟范州长他们,可是给自己盖了个“豪华”大王府。
但口碑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先让这事真假参半,洗白一半,那也是洗白。
纪岱远远看着大片荒地,又看向远处的秦州城方向。
不着急,一切都会慢慢来。
他的名声也要,多缴的税款,更会还给百姓。
毕竟,这可是他的封地。
第7章
秦州城内,屺王不要税收,并且要减免地租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特别是西市,全都传开了。
秦州城分东西二市。
东市多为达官贵人玩乐之所。
西市则是穷苦人家买卖力气的地方。
一听到屺王府人说的话,个个喜笑颜开,心情好了不止一点。
原以为屺王是个恶的,没想到竟然没那么坏。
什么?
或许是骗人的。
怎么可能。
他们可都穿着屺王府的衣服,之前有人特意告诉过他们,穿这些衣服的人,都坏得厉害让他们牢牢记住。
那还能有错?
东市那边,则在吹捧皇恩浩荡,下来的王爷是带着圣意的,肯定是新皇的意思。
新皇刚登基,必然要厚待百姓云云。
屺王府的人甚至还隐隐透露,明年新皇可能会加开恩科,恩科的题目,或许就跟这有关。
这下,东市的酒楼饭馆瞬间热闹。
最会说的本就是读书人。
如今能读书的,也是富贵人家。
儿郎们谁不想要功名,立刻钻研起仁政二字。
人家屺王从汴京来的,知道一星半点,肯定很正常。
等消息传到范州长耳朵里,屺王府的人已经离开秦州城了!
抓他们过来问话的时间都没有。
谁让两边几乎同时在做事。
偏偏屺王府的随从们,是一边采买,一边大放厥词,既彰显他们汴京来的身份,又大大咧咧把屺王的想法说出来。
哪有这种做事方法。
本官还没同意,就把消息放出去?
你真以为自己是实权王爷吗。
“范大人,整个秦州城,不,整个秦州,几乎都要听说屺王不要多收的三成赋税,还您尽数归还呢。”
“还说,还说今年官田地租,全都要减免。”
“官田的佃户一直在问,连私田的佃户都想掺和起来。”
地租,减税,几乎直接戳中这些刁民的心思。
秦州地方虽大,可百姓几乎都围绕在秦州城附近居住,消息不用一天时间,就能传到秦州大部分人的耳中。
范州长脸色难看。
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谁收回来?
在自己人看来,他们跟屺王关系分明,但在刁民看来,他们都是官府,都是一伙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借着屺王的名义揽财。
“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范州长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王刺史。
王刺史还是不想说话。
刁民看他们两人跟屺王是一伙的。
其实他们势力不同。
那屺王看自己跟范州长一伙,其实也不然。
范州长是本地范氏大族推举出来的土官,举荐而来,属于本地官员。
自己正经科考,从朝廷派来的,是汴京的人。
多收税这事,他虽然也有好处,却没像范州长范家那样吃干抹净,看他做甚,他才不管。
王刺史继续装傻,随口敷衍:“看今天传消息那人的模样,不是很聪明,还有那一条条的,不像是有心计的人能做的。”
这话算是废话,因为范州长也这么认为。
最近算有的忙了。
刁民之所以是刁民,就是他们难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