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是犯了大?罪。
再看到后面几百车货物,让不?少?百姓都驻足围观。
跟着?的玩家们一路走一路说:“看见没,这原本是运送到河州的货物,本来会卖给当地百姓,但?全被州长周利文私吞送给关外。”
“河州物价高,又?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他的原因。”
“都是他拿着?本该平价卖给当地百姓的东西,去讨好?外面的人,换取闪亮的宝石。”
周围的百姓听了,简直气?愤不?已。
他们这本就?偏远,愿意来的货商没有太多,想买东西都买不?到。
还有些知情人低声道:“岂止是咱们外来的货物,就?算咱们本地的粮食,也会换成宝石香料,那都是达官贵人们的享受,咱们什么都没有。”
如果说这些还不?算什么。
经过屺王吩咐,玩家们最诛心的,也是本地百姓最上心的一句话说出。
“河州这么穷!都是因为河州州长!”
人总会为穷找个原因。
很少?会有人从自己身?上找,选个靶子是最好?的。
更别说这个州长当靶子也不?亏,不?说别的,河州的粮食卖出去,就?是他的问题。
本地百姓粮食都不?够吃,他还要卖出去,这种行为绝对愧对本地百姓。
这句话一喊,加上玩家们极强的煽动性,半个河州城都怒了。
走着?走着?,就?有不?少?混着?泥土的草根砸到河州州长身?上。
什么鸡蛋青菜,谁舍得砸。
还是砸点?杂草,砸点?小石头更方便!
他们这小石头可多了!
“贪官,都因为你!”
“每个月都把河州的东西运到关外,当我?们不?知道吗。”
“收我?们那么多税,全都换成宝石,你们真的该死。”
河州州长跟副指挥使一路走来,已经被砸得不?成人形。
纪岱淡淡看着?,有这民意,再来审理?这个案件,便名正?言顺,便是送到汴京那也有话说。
皇上不?可能直接说自己收了大?宝石,肯定要牺牲一个小小的州长来给他洗刷名声。
甚至还能夸他一句一心为民。
还很以为能拿皇上来威胁他。
殊不?知此事闹大?,第一个要拿他开刀的就?是他的好?皇兄。
把谁抖出来不?行,偏偏把皇上放出来,今日不?被他收拾,消息只要放出去,也会被皇上收拾。
纪岱也是这么打算的。
终于到了河州府衙,这段路对河州州长来说,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路了。
此刻他已经满脸是血,头发早就?凌乱,刚想骂人被人堵住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纪岱给甲泉等人使眼色,他们很快把岷州便衣官兵带来,还有个松洲官兵也被带来。
场上一时间只剩纪岱的人,以及河州州长,副指挥使,加上这两地的官兵。
最后一个河州主簿。
纪岱才坐到主位,看向狼狈不?堪的河州州长周利文:“被堵住嘴的感觉如何。”
这人自然回答不?出。
纪岱身?子稍稍往前倾:“那你觉得,被堵住水源的滋味,又?如何?”
这话说完,岷州官兵跟松洲官兵下意识抬头。
如果说把这周利文抓了,对他们来说拍手?叫好?,心里畅快。
但?提到水源一事,两人几乎想哭出声。
这才是他们的切肤之痛。
就?连河州主簿也惊讶了。
这些年来,周利文原本说修河道,大?家本来以为是好?事。
甚至岷州,松洲都给了钱,给了劳役。
毕竟上游修,对他们来说有好?处。
谁知道修出来的成果,却是一道让岷州,松洲叫苦不?堪的河渠!
若他高兴了,水便按照原本的河道流。
若不?高兴,便换闸,水便流向远处一处湖泊!
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当时为了修建河道的岷州,松洲官员,自杀了三人,辞官了五人。
就?连河州本地官员也不?敢置信。
这全都是他们此地的血泪。
今日,竟然有人能看到这些血泪。
还要为他们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