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布料声音的水浪声。
看来这人是在洗衣服呢。
吵人的水浪声响动很久,才逐渐停止。
嗯,这是终于是洗完了。
可快点走吧,别打扰她难得的清静了。
“我的衣服!”
突然,一声小小的、还有些熟悉的惊呼声,传到苏木的耳里。
闻声,苏木身子往前一探,一把抓住了被水流冲走的衣服。
站起身,正打算把衣服还给它的主人。
在看清对方时,苏木不淡定了。
瘦弱的男人身姿挺拔地站在对面,身着打了好几块补丁的黑色衣裤,脚上穿着一双同色的布鞋。
这样对比,显得他露出外面的皮肤更是白皙,尤其是布鞋露在外面一点的脚背,白到可以看清上面筋脉的纹路。
男人的脸色透着久不见阳光、病态般的苍白,嘴唇也没有丁点血色。
眉眼不是乡下常见的那种虎头虎脑、或者浓眉大眼的长相。
他的眉眼偏淡,整体轮廓不似大部分男生那样棱角分明,而是过分柔和。
该怎么说呢,就是给人一种,想用‘漂亮’二字来形容他的感觉。
这长相是她们大山村、或者说十里八村独一份的。
苏木脸色立刻不好了。
长成这样的,除了陈文止这个小白脸还有谁!
苏木和他结过梁子,很是看不上他,私下都是这么称呼陈文止的。
苏木走近。
颠着手中的衣物,像个小无赖似的。
看着对面比自己矮了近一头的人,\"你的啊?\"
尽管苏木极力克制,出口的话还是带着挑衅的语调。
刚开始,对面人被突然出现的人惊了一下。
在看清是苏木以后,也紧皱眉头,浅淡的双唇紧闭,没打算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你说话啊?”
苏木承认,她挺记仇的。
她就是记得,自己因为这个小白脸,挨了几十个大棍子的事。
阿婆打人可是从来不手软的,她为此疼了半个多月呢。
可下一秒。
让她没想到的是,陈文止干脆端起盆子转身走了,一点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该死的小白脸,就是矫情!
当面不说话,别到时候又给她搞背地里告状那一出。
瞪了一眼渐渐远去的背影,苏木低头瞥一眼手里的东西。
额……
这下轮到苏木呆住了,她攥着的竟是那小白脸子的短裤。
别问苏木怎么知道是他的,现下家家都穷,除了长身体的孩子外,衣服都得穿好几年。
若是破了就打补丁继续穿。
正所谓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因此大家都是那一、两件来回换,村里的人几乎都能通过衣服认出来。
这大裤衩,她去年好像看见小白脸穿过……
以往,小白脸都能和她吵两句的,怎得今天跑了。
苏木一脸便秘地看着手中的大裤衩子。
这、该怎么办啊。
要不扔掉?
刚抬起手,忽然想到陈家清贫…
算了,饶这裤衩一次吧。
苏木像屎壳郎盘粪球一样,把裤子团起,如同抓着烫手山芋一般往回走。
没成想,刚进村子,碰见了一个更不想看见的人。
此人脸色蜡黄,还冒着一层油光,穿着满是补丁、看不出原色的脏兮兮衣裤。
他笑嘻嘻地走近,“苏木妹子,我娶你吧?给个回应呗。”
全具中一口金黄色并泛着臭气的大牙呲出来,这亮度险些闪瞎了苏木的眼。
呵,没想到啊,不想看见的人都凑齐了。
竟然能让她遇见胡媒婆给出的另一个相亲人选。
正好她气不顺,没地方出呢。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回你妈啊!全剧终吧你!”
苏木抬起就是一脚,用力踢向全具中裆部,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满地打滚、哀嚎,还扬言要上大队长那里告状的人。
苏木才不怕他呢!
敢踢他,就是抓准他不敢说出去,毕竟是他自己先出言不逊的。
何况,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真的去找大队长,苏木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