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曦深知,永乐侯是这帮人心中的底线,如果被扣上杀害永乐侯凶手的帽子,那自己今天必定凶多吉少。
可是自己现在又该怎么辩解呢?
【唉,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我的任务是拖住她,现在只能祈祷那个小老头手能快一点了——既然你先给我扣帽子,那就别怪我嘴下无情了!】
想到这,江程曦把眼眸一垂,声音也弱了三分——但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么说……他老人家昨晚,说的是真的……”
岑溪眉头一皱。
“江程曦,你被瞎疯啦?嘀咕什么呢?”
江程曦此刻戏精附体,也不管岑溪说什么,更不理会周围人疑惑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演起戏来。
只见她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往前抢了几步后跌坐在地上,之后跪爬到岑溪脚边,拼命抱住岑溪的大腿大喊道。
“姐姐,求你放过他老人家吧,我不和你抢了。只要你不伤害爹爹,我可以发誓,从今往后你还是永乐侯府的千金大小姐,我把爹爹让给你还不行吗……”
岑溪被她这一突然举动给吓傻了,一边使劲抽出被江程曦抱住的右腿,一边招呼周围的士兵帮忙。
“诶,你你,你疯了吗!来人呐,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帮忙啊!”
周围的士兵本想上前去帮忙,但听到江程曦的话后又有些迟疑——短短几句话里,似乎隐藏着一部关系复杂且混乱的大型家庭伦理剧,面对这种情况,周围的士兵作为底层人,自然不敢随便上前帮忙。
因此,两人在原地僵持了约有十几分钟,期间,江程曦的嘴就没停过。
“姐姐,爹爹昨晚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啊不,就是没听到,我昨晚真的是太激动了,这么多年来我终于找到了家人,终于不用羡慕别人父母双全的家庭了,我也不贪图那些荣华富贵,为此连太子妃这个位置我也可以让出来的……姐姐你能理解我的吧。”
两人周围的士兵越聚越多,最开始还是拿着兵器来回比划,不敢上前,到后来干脆把兵器插在地上,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抱着肩膀看热闹。
“诶,这是谁啊?”
“这你都不认识?这不是东宫太子的女人,太子妃江程曦吗?当今万岁的亲儿媳妇儿啊。”
“哦~那她怎么管咱们大小姐叫姐姐啊?”
“这个……我也听得糊里糊涂,但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昨天晚上咱们侯爷是和她俩说过什么吧?”
“你们两个笨蛋,这太子妃都叫上姐姐了,还不够明白吗?要我说啊,这位江娘娘才是咱侯爷的亲生闺女!不然为什么昨晚侯爷说什么也要带人去把他们给追上呢?”
“哦哦哦,我就说嘛,咱小姐最近的行为举动越来越不正常,把咱们这些手下人都给使唤苦了。”
“可不是嘛,半个月前她身边那个臭丫鬟闹肚子,大小姐还指使我去给她端尿盆呢……”
岑溪一边听着周围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边涨红着脸想要甩掉江程曦,想要辩解什么却又感到一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只得在原地跺着脚干着急——比之前江程曦在皇帝寿宴之上被冤枉时还要急。
江程曦眼见周围赶来的士兵都被自己唬住了,心中十分得意,但也感到一丝焦虑——按照计划,江程曦需要尽可能拖住岑溪等人,给贺子真和慧安行动争取时间。
但她虽然在修罗刹休息了一会,但毕竟整宿没有合眼,加上连夜奔波了几十里的路程,现在已经觉得头重脚轻,两眼一闭都需要好久才能勉强睁开,因此除了死死抱住岑溪的大腿喊冤外,江程曦已经想不出其它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办法,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露馅。
【老天爷,那个瘦老头和猴屁股脸的大个子到底去哪了啊!】
江程曦正然心中叫苦,猛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有几个士兵满脸烟尘,急急忙忙跑进人群,而后撩起战裙跪倒作揖道。
“启禀大小姐得知,咱们后营刚才突然遭到袭击,现有三处营帐高起大火,弟兄们尽力取水扑灭,但还是无法救下火势,眼见火焰就要烧到此处,望大小姐早做决断!”
短短几句话,人群之中就开了锅,岑溪脑中“嗡”的爆发出一声巨响,转眼看向地上的江程曦,再看此时的江程曦,像是吃了顺气丸一般,长出了一口,而后单手捂嘴,佯装出吃惊的模样道。
“啊?我爹爹——啊不,永乐侯他老人家不会是在后边吧,